「那可曾與妯娌有過口角?」
「亦是未曾聽到過!」
韓盈繼續問:
「那是在家好吃懶做,不事家務?」
這是比上面兩條更嚴重的指責,頓時,韓姓的人開始激憤。
「韓家女子,從未有過這樣的!羽今年可是織了整整兩匹麻布!平日裡還要拆縫整洗,什麼時候偷過懶?」
「就是,她日日隨我曲河邊麻,從未懈怠過!」
其它姓氏的圍觀者也紛紛點頭。
其實,韓羽並不算多出挑,她就是個隨大流的普通姑娘,沒什麼特別的名氣,不過上限低沒問題,她下限高啊,眾人細數一遍她搬草屋前乾的那些活,頓時感覺這姑娘十分勤勞,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當韓羽身上挑不出毛病,徐三做的事情就更令人憤怒了。
看著眾人漸漸將情緒轉向了徐三,韓盈開口:
「諸位!」
她加大音量,指著徐三道:
「我羽姐上孝婆母,下而有孕,友愛妯娌,平日裡勤勉勞作,從未抱怨,這樣好的婦,徐大母還這樣以鎮髦神牌害她性命——」
「這樣的人,憑什麼再做我羽姐的婆母?」
韓盈放棄了講科學,這種時候,還是魔法更能夠打敗魔法,直接咬死了徐三打算以鎮髦神牌害韓羽性命。
一直沉默不語的徐三也抬起來頭,低聲為自己辯解。
「我真沒想害羽。」
韓盈冷笑,直接厲聲喝問:
「鎮髦神牌引晦、有髦在其中。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來害人,孕婦坐草經不起絲毫差錯,你若不是心生惡意,為什會把神牌放在草棚里?!」
徐三的臉瞬間扭曲了,她沒辦法說出來真相,一急,直接說出句:
「我是拿來給羽生火的!」
這話就前後不搭後語了,早就過來聽著徐三嚷嚷著請神牌保佑生產的眾人都皺起來眉,臉色很是難看。
全都是謊話!
現在董仲舒還沒和漢武帝見面呢,民間思想根本沒有以直報怨那一套,雖然講究孝道,但是民間的孝嘛,肯定不是上層所推崇的那樣,甚至因為國家實行黃老之政過久,孝道沒有多少,更多的反是利益關係,尤其是沒有生養之恩的婆媳關係。
所以,以韓姓為的婦人,立刻開始斥責起來:
「這樣的婆母,還有什麼在她曲家過下去的理由?」
「月女說的是極,羽還是歸家去吧!」
因韓羽能生,有異姓的人家當即說道:
「我家那小子已經十四,羽要是不嫌棄,出了月就能去我家!」
看過嬰兒,出來的韓羽舅母在聽到徐三話之後,疾步走過來朝著徐三狠狠的唾了一口,她憤然對眾人說道:
「這人何止用鎮髦神牌害人!她早就打著害死我女的主意了,草棚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條破褥和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