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個徒弟互相折磨的韓盈,只能表示愛莫能助。
雖然這裡面有一部分是她的鍋。
為了不繼續暴露異常,韓盈只講了骨頭名字叫什麼,壓根沒往上面寫文字。
沒辦法,她又不知道小篆怎麼寫,現代的漢字寫出來太顯眼,索性直接不寫,記音吧。
這對於韓羽韓粟兩個已經成年,思維固定的人來說,難度極高。
不過,現在聽音記文是學生的基本技能。
韓盈的教導手段,是底層老師普遍的採用的方法。
如今文字只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大部分人只能通過口口相傳來傳遞技藝,這樣的學習成本和難度,自然會更高,好學生和差學生之間的區別,也就拉的更為明顯。
備受打擊的韓粟,不僅沒有放棄,反而更加好學。
韓盈也沒有完全放棄三個學生。
發現魏裳可以做助教之後,韓盈基本上隔個兩三天,就要抽出來一個小時的時間,講上幾個知識點,確定魏裳記住了,由她帶著另外兩個學生,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進行複習。
而上課剩下的時間,韓盈就拿來檢查之前學的內容,是否還記得。
如此下來,進步雖然緩慢,卻並非沒有。
只是上課的過程中,韓粟也感受到了沒有教學道具的痛苦。
他開始打磨木骨,爭取做出來一套符合人體的木骨架。
就是每做出來一塊骨頭,他都會找村裡的夥伴們打幾架。
夥伴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感覺自己越來越打不過韓粟了。
常常是一下場,沒兩下,自己不是被摞倒在地,就是被箍住身體,使不上勁,沒辦法反抗。
此是後話。
現在的韓盈,在熬過十天,確定少年不會感染之後,就看著他父母把他接回了家。
沒辦法,住院也費錢,尤其是少年不像孕婦,能自己照顧自己,順便掙出來自己修養的耗費。
他是受傷,不僅自己動不了,還需要別人照顧,醫院離家太遠,無論是留在醫院,還是每天來回走,都成了兩個人只出不進。
本來要持續不斷支出醫藥費的家庭,經不起這樣耗。
把人接回家,少年可以繼續在床上休息,他的母親可以騰出手來做別的事情,比如多織些布,彌補家庭的支出。
韓盈也沒辦法攔著人。
她只能再次向少年父母強調了衛生問題。
這對父母連連點頭,眼含著淚,差點沒跪下給韓盈磕頭。
若沒有月女,恐怕一家人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死去。
如今僅些許耗費糧食,就能把兒子救活,對他們一家來說,已經好上天了。
他們這樣的家庭,哪能請得起巫覡?
月女仁善,他們可以慢慢的積攢糧食和布匹,看孩子的情況,十天半個月的來一趟,慢慢治下去,說不定兒子的胳膊,就能恢復的和正常人一樣。
就算是治不了,耗費也不會太多,不至於把家裡給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