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肯定會麻煩些,不過,她現在也算是身居高位,而與她同級,也就是二千石以上者年齡都不小,基本上都是三十五歲往上走,應該不會有衛青說的那樣,有身份更高的人產生了這方面的心思吧?
回想起前兩日和桑弘羊關於他對於自己和衛青的看法,韓盈隱隱約約感覺到幾分不妙。
這份感覺並沒有錯誤,因為的確有個職位不低的人,從很早開始就對她有興。
丞相司直,夏蒼。
這是一個比二千石的職位,也就是俸祿高於一千五百石以上,但又達不到兩千石,當然,權力的重要性並不只由俸祿體現,更靠職位負責的具體事務,以及代表著誰,就像御史不過六百石,可千石的高官看到他們仍舊打怵,桑弘羊現在還是侍中,但他在司農署鹽鐵方面的權力就是極大。
丞相司直夏蒼顯然也是如此,他的職責是協助丞相監察百官,同時還有著監察丞相的作用,皇帝設立它的目的,明顯是為了限制丞相的權力,這使得夏蒼覺著自己頗受陛下信任——不這樣,他也沒有那個膽氣去打上司的小報告啊。
只不過,皇帝的信任,顯然給了夏蒼不該有的底氣,他覺著自己也是位高權重的存在不說,還看上了韓盈。
這顯然不是什麼愛情,只不過是見色起意與征服欲在作祟,在家中妻子年老色衰,嬌艷的妾室也無法滿足的時候,他的目光逐漸放在了韓盈的身上。
征服強大的女人,如同征服烈馬,能帶來無與倫比的精神刺激與愉悅,只是之前的夏蒼有這個心思,但不太敢付諸行動,可衛青之事說明她對此事沒那麼看重,只要年歲差距不大,才能英武和她心意,那就能成好事嘛!
所以,哪怕年過三十,夏蒼仍如後世男人自誇『男人三十一枝花』的心態般,覺著自己依舊充滿魅力才華,能夠去『征服』韓盈,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自認,在他沒有說,也看似沒有想的地方,還有兩條現狀促使他付諸了行動。
皇帝提拔了高瑾,以及皇子壽宴上大出風頭的申卜,至今為止,仍被皇帝置之不理,前些日子已經直接遣出宮去了。
按照夏蒼過往的認知推斷,這分明是陛下不滿,乃至厭棄韓盈的姿態啊。
當然,後者肯定是有點兒嚴重了,但肯定不會像過往那麼袒護,再加上衛青並沒有聯繫,以及韓盈吵出來的僅罰薪一年等諸多原因,夏蒼的確開始了『追求』韓盈的行為——私底下的。
但很可惜,韓盈沒給他這個面子。
讓下屬轉送送禮物,韓盈沒收,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朝會後找機會碰面聊天,對方除了正事外,一點兒都不與他多說,直接就走了。
纏綿悱惻的情書送至,對方不感其情回了一拒書不說,從其字跡、措辭來看,還不是她親手所寫,似乎為那未過門的贅婿代筆!
這可真是讓人嘔血。
三番五次被拒,夏蒼自然裝不下深情,一發狠,找機會查了尚院署的錯處,想逼韓盈親自來見他。
消息送到韓盈面前時,她一點沒覺著意外,更沒有因此事大動干戈。
畢竟夏蒼糾纏的時間太久,韓盈早就清楚對方是什麼貨色,又是出於什麼態度才這麼幹,那在她多次拒絕的情況下,惱羞成怒,藉助自身的職權直接開始逼迫,一點兒也不足為奇。
事情很噁心,手段也很令人噁心,但面對她的韓盈卻並沒有因此犯愁和憤恨,而是像是在看惹人發笑的跳樑小丑。
能有這樣的心態,自然是因為夏蒼的每一步動作,都在她的預料之內,而她也都有辦法應對。
這很有意思,韓盈以前一直覺著出現這樣的事情很難處理,可當它真出現了,卻根本算不上什麼。
細想起來,這有點像被拴著的小象,前世韓盈見到太多無法處理此事的姑娘,她又是剛工作的人,手段能力盡皆不足,覺著自己也應對不了,潛意識裡才產生畏懼心理,而今世又一直處於高位,沒有『練手』的機會,以至於這種錯覺延續到了今日。
但實際上,一路走來,她經歷的吃拿卡要手段比這難對付多了,可照樣一個一個對付過來,而與他們相比,今日遭遇夏蒼的這點威脅,根本排不上號。
不知不覺間,原來自己已經強大到這樣的地步了啊……
強大帶來的從容,讓韓盈根本不必為夏蒼生氣,甚至都沒考慮要去見他,而是讓屬下委婉地拖延了一下見面的時間,而後將注意力放在了彈劾少府身上。
終究是皇帝的陵墓,那些人以次充好的行徑都極為小心,畢竟查出來,是要掉腦袋,甚至還要搭上三族性命的。
而手段如此隱蔽,韓盈還能查到,能力就有些逆天了,皇帝可能不介意,不知曉的同僚肯定又要亂猜。
就像核武器的威懾需要大家知道核武器威力多大一樣,韓盈也需要讓外人看懂她的動作與實力(同時把桑弘羊這個底牌摘出去),這樣才會忌憚她的實力,所以韓盈不得不迂迴一下,請線人搞了點動作,讓施工現場出點事故,同時在另一條線上順藤摸瓜,找到了皇室物品的買家和賣家。
物證備齊,張帥可以動手,韓盈挑了個好時候,大朝會,也就是夏蒼在的時候,殺猴給雞看。
這天天氣不錯,春日轉向夏日的溫暖,配合艷陽高照,舒適的讓人想要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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