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黑压压,雾月一早如往常上了进宫的马车,还未坐稳,后身有人叫她。
“妧妧,难得见你起的早,这会子天是贪睡的时候,你倒起了,是个稀奇事儿。”雾月见来人,以往这时候她都在睡梦中。
“做了个梦,梦你落入水中,而后被惊醒,想来与你说今日还是远离水,像池边啊假山处之类的,总归没有坏处。”弋妧说的真切,好似真会生。
雾月认为不过是梦中之事,不必当真,弋妧小题大做了,笑道:“娘常说梦境是相反的,所以今日必无事生。”
“千万担心。”弋妧不再多说,说多了反倒有些怀疑,书中有这一遭,她是女主当然不会有事,只是提个醒罢了,能避免最好。弋妧还是挺喜欢女主的。
白雾月上了马车,府内出来数人,是若灵,身后跟着下人。
今日在梦中突然醒来,眼皮一直跳着,心也静不下来,想这时候雾月应该进宫里,便来看看。
“月儿进宫小心些。”开口便是这一句。
“你们一个两个的今日怎么了?我就是同往常般进宫,还能出什么事?宫中严律森严,且也没人敢欺我,怎说也看公主面上,别不是自讨没趣。”雾月笑着安抚两人。
若灵现弋妧也在,这也是她第一次见早起的弋妧。
“妧妧今日倒是早。”毕竟平日这时还在睡梦中。
“昨夜梦见姐姐落水,担心前来,经姐姐说梦是相反的,想必是担心过头了。”
“妧妧也是好意,娘清楚。只是早上凉了,手冰也不再加件衣服,这些丫鬟婆子一个个睁眼瞎,主子病了,她们就好受?”若灵捂着弋妧冰凉的手。
“起的急,她们都未赶上,有心也绊在原地。”
“吟竹,你知道大厅后面有新到的披衣拿来件来。”若灵唤吟竹。
吟竹应声快步走去。
“月儿,今日进宫还是远离水源些,虽说梦相反,难免意外,娘也担心。”若灵沉声叮嘱。
既然若灵如此说,雾月便应下,心里也纳闷二人如此紧张,看来自己还需小心些。
午时天雷哄响,蓬泼大雨,天如塌下来一般,看不清几步远人与物,但来得快去得快,天慢慢放晴。
那时雨大,将军府延迟午膳,晚了一个时辰才用膳。
还未吃几口,管事的来:“夫人,宫里来人了!”
若灵一听,筷子从手中掉落桌上,与碗出清脆声。
“来的是何人?”
“就一公公。”
若灵起身一面与管事的说,一面往门外走。
弋妧觉得怕不简单,让春苓与吟竹去准备进宫的服饰,以防万一,自己带着如兰跟了上去。
只见公公恭敬俯身:“将军夫人安。”
“不知公公来为何事?”
“今日白赞善为公主寻狸奴,雨后路滑,不慎摔入御湖中,撞了头,太医们已在为白赞善看了,倒是万幸没伤到要害。皇后心知夫人会急,命奴来与夫人说上一说,命请夫人进宫一看。”公公细细说来,轻重说明。
若灵心一抽,手脚冰冷,却不容忍自己倒下,稳住身:“这便随公公进宫。”
弋妧拉住若灵:“娘,还需换身衣裳,我同你一起。”担心若灵进了宫见到雾月乱了手脚。
若灵握着弋妧的手晃了一下,又看向自己着日常衣,这进宫有失体统,还好弋妧拉住她,现在的若灵急得思绪乱了神,要换衣装扮也要不少时间。
公公见弋妧处事不惊的模样,暗暗点头。
“在大厅里屋换就可,我已叫人拿了衣服来。”弋妧只她担心耽误时间,早早就准备好了。
若灵望向弋妧,见她如此稳,不慌不忙,井井有条,倒是有大家风范。
两人快更衣,上了马车,往宫去,若灵一路神色呆滞。
弋妧无声的安慰若灵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马车停宫门口,二人下车,没了工具,只能靠两条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