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典当天,天灰蒙蒙一片,圣典在月台上,巨大的空地,每个石砖上皆有莲花印,正中间放着石台,石台四面放着四色石,石台上凹两点。随着围一圈的族长们念着生涩咒语,弋妧与有宝跨入圈内。
族人们在皆跪两丈外祈福。
二人用石针刺破指尖肌肤,渗出一滴血滴在石台两凹点上,周边出金光直通天。
暗处的姆姜疯狂的看着这幕,在天神撒下赋予圣女的神力时,她冲进了金圈内,那三节神力实实介入体内,虽异常难忍不适,但无法掩盖心中的狂热。
桑族长率先起身,他一起,却了一角,周边的金光逐渐消失,接受授予的圣女还要向天磕头跪拜三下感恩天神,可被姆姜一混,皆乱了,会出大事的!
桑族长指着姆姜,他不明白姆姜如何能进圈内:“你这样会遭天谴的!天神若是知晓,代叟必有灾啊!”
姆姜随他如何说,只知道自己的脸似乎有些痒,她摸到之处,细腻光滑,她终可以褪去遮盖全身的外袍,没人知道这些日夜她是如何过得,连喝水时,都能感受到嘲讽,以至于多年来不敢喝清澈的水。
“灾又如何?天谴又如何?千年来圣女不就是天神的狗,我们何时自在过,由本座带领各族,冲出这岛,本座何错?养蛊之术是代叟出生起便有的能力,是尤神大人赋予我们的。拿起武器,杀了她,我们不再受天神的影响。”姆姜说的也是有些人心中的想法,大6幅员辽阔,更适合他们,他们本就是生长在那片6地上的第一支族。
“杀了她,我等随大宗主,一统江山。”卓雅柔细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旁。
在场所有人眼神开始涣散,似乎真的看到了那场面,嘴里喊着誓死追随大宗主。
桑族长捂着脑袋,疼痛剧烈昏迷过去。
春苓护在弋妧与有宝前,她们已经被层层围住,姆姜继承了圣女的神力,飘浮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弋妧三人,如同看着蝼蚁。
她轻轻一抬指,春苓滚了出去,要起身之时,被桑家人齐齐拿下,动弹不得。
一头褐色中年健壮男子,二话不说就抱走了有宝,有宝睁着大眼看着自己被带走,弋妧没话,他也乖乖的不动,只是那男子手臂硬壮,隔得他不舒服,不自觉扭了下,男子以为他要逃,又紧了几分。有宝偷偷白了他一眼,要是他变龙身,看他能不能抱的住。
姆姜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小金光直往有宝头上去,印进了额间,有宝身一僵,昏睡过去。弋妧能肯定,姆姜不会伤害有宝,有宝是龙,在大6上是权利的象征,能掌管个国。
姆姜接着快从指尖出金色电芒,快如蛇,弋妧轻轻一跳躲过,在她原站立的地方出现一块黑印,冒着青烟。
姆姜每次的攻击都没给她带来伤害,但却让她的灵力逐渐消失,在如此下去离死不远,可她连姆姜的身都近不得。
直到弋妧衣服被刮破一角,让她越觉得要战决。她想起桑族中关于任届圣女密事,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将指尖戳破,一滴血悬于空中,她生涩断续的念着咒语,血刹那消失,有宝幻龙形,直飞天际,龙吟长啸。
连昌于也听的清楚,白绪云担忧望着那片天,有宝的声音,怕弋妧出事了。
有宝的加入,让弋妧勉强与姆姜打个平手,姆姜的法术一个比一个凶猛,势必要杀了弋妧。弋妧险些躲掉,可身上细丝不断冒血珠,伤口虽小,密密麻麻的疼痛更为难受。
姆姜用血作为引介,她眼神中无尽的肃杀与疯狂,褐男子似乎察觉大喊了句:“阿姜!”
姆姜手里动作越快,似乎惊动了天神,突然的瓢泼大雨也没能阻拦,弋妧已是半跪着身,撑着地,她无济于施,或许便是她的命,她抚摸着手上化成镯子的有宝。
巨大的冲击神力飞快的往弋妧处而来,弋妧只觉得身子灼热难忍,快将镯子飞快的扔了出去,自己承受着神力,她被神力压的往地里深了几丈,可身上却没有在添的深痕。
姆姜看清弋妧没事,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幕,脸色煞白,身子也渐渐着地面。天空雷声震耳欲聋,宛如在耳,姆姜的惨叫让众人又拉回她那,被雷击了数次,这是天神的惩罚。
姆姜试图用神力对抗,本就是天神给予的,怎会是天神的对手,一束金柱收回了姆姜神力,没了神力的她,就是凡人,受了天雷,便没了呼吸。
褐男子跑过去抱住大吼:“阿姜!我的阿姜!”他目怒含恨的看着弋妧,对着卓雅和那浮:“杀了她,让她给阿姜偿命!”
弋妧在找有宝,刚刚为了不让有宝受伤,将它扔了出去,可一转眼就不见了,她心中慌的害怕,刚刚那些不会是有宝护着她。她撑着身子,一点一点仔细查找。
三人欲背着他们的弋妧下手,和香站了出来:“你们杀了圣女,会像大宗主一样的。”
褐男子一把将和香推了十尺远,带着毒甲的手就往弋妧身后去,弋妧虚弱的翻身,堪堪躲过,刚一战,已消耗差不多了,又没了圣典的授予,她根本恢复不快,她也不能再受伤了,怕有宝为她挡。但她的有宝找不到了。
那浮对着褐男子说道:“佤赤,我来。”
随后就见弋妧慢慢站起,对着无任何东西的地方笑着,柔声问:“有宝没事就好,姐姐带你回去,是姐姐的不对,不该来的。”
慢慢的弋妧开始崩溃大哭喊着:“不!不要!”她看着天上,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那浮踢过的刀,就对自己的心脏捅去,刀却一弯,直直插入佤赤的心口,满脸泪水的弋妧狠狠的将刀转了数圈。
卓雅惊呼,那浮拿起另一把刀,捅进了弋妧身体内,没了有宝保护,她此时脆弱不堪,满身鲜血浸湿了衣裳,与藏青色似乎融为一体,倒地后的她望着天际缓慢闭上眼,嘴里嘟囔着像对天神的控诉,她实际在说:“踏马的,可以回去了吧!”
……
弋妧是被疼痛强制弄醒的,她期待的睁开眼,还是在书中,这是她的寝殿。
春苓见她醒了,叫巫医来,巫医检查一番,表示只等伤口愈合就没事了。便去拿药。
“圣女这一伤,睡了半月,要不是还有呼吸都把人吓死了。”春苓倒了杯水,扶弋妧小心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