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恪尽职守应道,似乎没什么不妥。
一女佣正端着咖啡与淋了果酱的面包,管家让其换掉,上油条甜豆浆,女佣好奇一问:“这不是都这样吃,小姐之前不是还说,油条太油容易胖,这会怎么改了?”
管家蹙眉:“小姐的事那是你能揣测的,主人说什么就做什么。”
女佣垂头不语将东西换了下去。
弋妧在花园内稍做了锻炼,回到餐厅内坐下,拿起炸膨胀金黄酥脆的油条,浸泡香浓的豆浆内几秒,一口咬下,酥脆与香滑交织,甜浓淡咸互补了口感,吃的她很是满足,嘴角微微弯起。只听楼上开门走路声,旋即她手里的油条变成了面包,豆浆变成了浓郁的黑咖,嘴里刚还残留豆香也变成了嚼面包。而站在旁的女佣没现不对,好似一切正常。
弋夫人与弋督军从楼上走下来。
“妧妧,早。”
餐桌上依旧弋督军看着今日报纸,弋夫人交代今日事情。电话铃声响起,弋妧起身走到客厅,拿起听筒顺势坐在沙边。
对面响起好听的女声:“是妧妧吗?”
“嗯。”
“妧妧!我告诉你,昨日阿爸找哥哥谈了,今日得到消息,他同意了,而且一大早去百货买了钻戒,想必今晚舞会向你求婚!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动,可是万分确认才给你打电话的!说你怎么谢我!”对面白悦兴奋努力压低的声音。
“不就那条项链,我这就打电话定。”
“谢谢嫂子!”白玥快压制不住了,对面似乎有人叫她,她对着弋妧道:“不说了,有人叫我。”就快挂了电话。
一切都打扮好,天就暗了下来,弋妧穿着那日的夜里试过的一身,外披着皮草大衣,波浪大卷乌黑秀,墨红颜,高贵典雅。
三人坐上了车前往白家,门外站了不少人,是军阀或是商业大佬,见弋家的车停下,皆摩拳擦掌等着一见面如何留下好印象。
弋夫人与弋督军先下了车,弋妧的出场,让众人倒吸一口气,都说安城名媛内最是容貌的就属弋妧一人,且又是外国留学归来,莫不是白家定了婚,那门槛定给踩烂了。
舞厅内水晶吊灯熠熠生辉,外国乐队拉着提琴钢琴奏着乐,乐声飘至舞厅的每个角落。
白参谋与其太太立马上前迎接。
“恭喜督军,那事我们可是听说了。”
弋督军一笑:“这是还没谱呢!”
白参谋谄媚道:“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有看向弋妧很是喜爱:“弋小姐越漂亮,难怪绪云……”随后哈哈几声。
白玥见弋妧来,上前招呼,那乳白色的短蓬礼服映衬下清丽俏皮,短短的头上带着钻石箍,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挽着弋妧手臂上,甜甜的打了招呼,就拉着弋妧走了出来。
“还好我早到了,不然你又怪我没救你出来。”
弋妧拉长了雪颈四处望:“他怎么没出来?”
白玥也四处看:“哥哥下午就没回来,我还以为这时候回来了。”心里有个猜测,但怕弋妧不开心,便没说出。
大美人站着,就有不少人围了过来,说些奉承话,弋妧标准式微笑回应,时不时碰杯抿口酒,心里焦急的等着人儿。
白玥本就对着门口,见一人进来,慌张笑道:“妧妧我出去一下,你们先聊。”踩着高跟小跑出去,还时不时看看身后弋妧有没有转头。她将人拉到花园内,不喜道:“谁让你来的!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歌女能来的!”
此人就是江轻烟,高级的礼服穿在她身上,白玥不可否认的确很美,可再美连弋妧的一半都不及,有时候不明白男人不都喜欢美人,有个为你不顾一切的大美人在身边不选,选什么清纯小白兔!
白玥今日说死也不能放她进去,她认为弋妧有自己的高傲,根本不屑与歌女争。白玥就不是了,因为江轻烟的存在才使二人感情破裂,就是第三者,现在还有脸上门来,她内心只认定的大嫂就弋妧一人,江轻烟当个姨太太都不行。
“我本就不想来。”江轻烟知道自己来了也是被人当笑话,就没打算来,可耐不住白绪云的说辞祈求,她只能答应。现在不让她进,她也巴不得,反正自己也算是来了,没毁约。
江轻烟走出大门还没几步,一辆车停在她身旁。最后还是与白绪云一同进入舞厅内,所有人都噤了声,有的还偷偷看了眼弋妧。白绪云跟歌女的事,安城谁不知道,只是都不说罢了。
弋妧眼中的妒恨压都压不住,她上前不看江轻烟,挽着他的手:“你去哪了?”刚刚她是看见了江轻烟一人来,白玥那模样一看就有问题。
他眉眼冷峻,抽出了手:“你没必要知道。”便拉起江轻烟的手越过弋妧。
舞厅内的安静,让本在屋内谈事的四人走了出来,白参谋就见自己儿子拉着一女子的手走了,一看就不是弋妧。又想弋督军在旁,默默擦了把额没有的汗。弋督军没怪罪他笑道:“你去忙吧。”
那笑容里的危险,更是让没有汗的白参谋热了出来,他心里一疙瘩,面上尴尬笑道歉,连忙去追那二人。
舞厅内,又恢复原处,没人谈论刚刚的事,好似不曾生。
弋夫人拍了拍弋妧的手表示安抚,刚刚弋夫妇二人在里面谈时,又谈到婚约之事,白参谋打包票没问题,一出来就看见那样。要不是弋妧喜欢白绪云,这时候早就走人了。
不一会,舞厅灯一灭,射灯齐聚于二楼凸出的半圆檐台上,白绪云从黑暗中走到了光束下,面前有立着的麦克风。
所有人都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白玥不知哪里钻到弋妧旁边,对着弋妧一笑。
“今天,我白绪云要向心爱的姑娘求婚!”话都还没说完,在场所有人都热烈鼓着,一些少爷小姐在起哄,纷纷看向弋妧。
而一支光束恰巧也移到她这,白玥向左移了一步,出了这光圈内,笑的异常灿烂。
白绪云下了楼梯,在众人的注视下越过了弋妧,停在弋妧身后的江轻烟跟前:“轻烟嫁给我好吗?”
本心里难受的江轻烟眼眶的泪还来不及收,嘴角的笑意又那么明显,好在白绪云已经为她戴上了戒指并搂入怀里。
弋妧看着相抱的两人,走了过去,已经丢失的脸面看来都不及白绪云的背叛,吼道:“白绪云你可记得你的海誓山盟,就一个千人枕的歌女你宝贵!你要护着那你就一辈子护着,我看你能护多久!你别忘了你的一切是谁给的!”红着眼的弋妧不听白绪云说,直接踩着高跟出去了。
弋督军与弋夫人深深看了白绪云一眼,就跟着出去了。督军都走了,一些要讨好督军的人,暗骂一声,说了个借口就走了,一时间舞厅只剩下白家的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