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直起身,突然从贺淮州怀中暴起。
黝黑的双眸,幽沉慑人。
乌黑柔软的长,凌乱的洒落胸前,整个人散着冷冽而强悍的气势。
头顶,太阳高挂。
刺目的金色光辉,照射在天目峰的峰顶,呈现出绝美壮丽的仙山幻境。
这是冬日里,不可多得的惬意暖阳。
但正是这如冰晶般透亮的光,却晃得江宁不禁神情恍惚了一下。
睁眼后陡然转冷的眸光,成功被虚妄的空寂所覆盖。
让周遭几人,并未瞧出任何异常之处,只以为是初醒的朦胧。
见江宁安然无恙地醒来,千暮沉微微一笑,原本的郁闷忧愁,一扫而光。
这一幕,清晰的落入江宁的眸中。
这种低劣的虚假作风,当看千暮沉的真面目后,就显得太着痕迹。
江宁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讨厌千暮沉。
千暮沉缓步上前,关切地说道:“阿宁,你终于醒来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凌冽的寒光悄然划过,漆黑的匕凭空闪现,被江宁精准地紧握于掌心之中。
江宁敛眸,掩去瞳孔深处淬了毒一般的杀意。
匕蓦地一转,手下没有丝毫停顿,毫不留力地将匕狠刺向千暮沉的腹部。
千暮沉嘴角的笑意,立刻耷拉了下去。
虽惊诧于江宁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动作,但那深邃的双眸中,却不见一丝慌乱,甚至闪过一抹不屑与讥嘲。
以筑基之力,妄想撼动合体之躯,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很显然,言风和末南枝也是这么想的。
江宁这行为,无异于蜉蝣撼树,不足为惧。
他们都已经能预想到,江宁被千暮沉擒住的结局了。
而贺淮州早在江宁起身的那一刻,就预感不妙。
旋即便跟着江宁一起站了起来,并迅抓住江宁的手,以便能更好的控制他。
见江宁想要出手伤人,贺淮州立刻攥紧江宁的手,想要阻止他。
却不想,下一秒,贺淮州冷漠硬朗的脸上,迅浮现起一丝僵硬诡异的扭曲,整个人瞬间呆站在原地。
江宁和千暮沉之间离得很近。
他甚至能感受到,千暮沉温热的呼吸化为薄薄的白雾,扑打在自己脸上。
面对那漆黑的匕,千暮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随后,迅伸出右手,试图通过肉体本身的强度,去抵抗江宁的攻击。
但下一秒,千暮沉傻眼了。
只是一刹那间,匕被猛地往前一推,竟径直刺穿了千暮沉的掌心。
这一刻,千暮沉的身体就如同薄纸般,被穿刺掌心而过的匕,再次轻而易举地捅入腹腔。
利器刺穿肉体的声音响起。
贺淮州恍然了一下,随后猛地惊醒。
当看看到眼前这血腥的场景时,浑身瞬间被冷汗湿透。
他刚才是又。。。。。。失去意识了。
而江宁的眼底,金色的琉光也无声无息的隐匿不见。
“唔嗯。。。。。。呃。。。。。。”
薄而锐利的刀刃擦过脏器,千暮沉顿时闷哼一声,夹杂着难忍的痛意。
几人难以置信地望向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