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祈礼大步跨进傅府后,都没落座,就站着把事情一股脑地说完了。
又气又急地他摸了摸裤兜,却将还在场的方糖给忘了,竟是心烦地抽起了雪茄。
那烟飘到了方糖面前,傅良声皱着眉,把方糖拉开了些,“潘公子。。。”他出声警告,意思不言而喻。
潘祈礼似才反应过来,他忙捏掉烟头,并忙道,“抱歉抱歉。”
傅良声干脆让方糖先回屋,方糖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也就先回去了。
见方糖走了,潘祈礼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只是再次打开盒子,却现刚刚那雪茄竟是最后的一支。
他只能讪讪收回手,看着傅良声就直入正题,“汪家那孙子可是不想活了!竟敢惹老子!我这就找人把他灭了。”
潘祈礼放高声调,但傅良声却仍是什么都没说,只为自己倒了杯茶后,轻轻抿了一口。
潘祈礼还以为傅良声此时应该会劝他几句,可没想到对方竟只是悠哉喝茶,丝毫没有搭话的意思。
又是这样一副十拿九稳,胸有成算的样子,可既然他有主意却为何不和他说一说,也好浇浇他心中怒火。
潘祈礼来找傅良声,确实也是为了对方的金玉良言而来,可此时傅良声不说话,潘祈礼只得自己坐下,学着对方拿了个杯子,倒了杯茶后才道,“你怎么不劝劝我,就不怕我真的把那孙子给杀了?”
“我为何要怕你杀了他?”
“他可是你表妹夫啊。”高文英是傅良声的表妹,而她又嫁给了汪光耀,如此他们也算是亲戚关系了,所以按理说,傅良声总不希望汪光耀死吧。
“我承认他了吗?”傅良声眉梢一挑,竟凌厉的很。
“那行,只要你不帮着,我自然就能放开手了,反正我与汪家也不想再合作了,撕破脸皮也好,这官司谁不会打,我也去告!”潘祈礼狠的牙痒痒,他想着不仅要去告,而且还要给汪光耀那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请便。”傅良声对此是置身事外的态度,其实有今日的局面,也是迟早的事,汪家捞偏财,潘祈礼想赚快钱,这两家不谋而合,可利益终归是利益,这一出事后便开始狗咬狗了。
潘祈礼自己气不过,但见傅良声似也不准备‘帮’他的样子便不由气上加气,可生意场上能让傅良声皱眉的事情很少,更何况这事原本也与他无关,别说他不认汪光耀这个表妹夫,就是他这个姐夫,他也从来没有听他喊过。
可两人平日也是‘友好’往来吧,那批弹药,他一开口,他潘祈礼是不是二话不说也给他备好了?哎,心凉了!潘祈礼越想越觉得傅良声怎么能这么对自己,此刻他的心情竟有些像那些怨妇,“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傅良声从茶盏中抬眸,淡淡瞥了眼他,只觉得有些好笑。“潘公子何以说这些?”
“呵,你傅公子一身高洁,是不削于我的肮脏手段罢?”
“潘公子是否用了肮脏手段,傅某是不知,傅某只知那报纸上如今每日登的皆是潘公子的善举,潘公子名声颇好,何不继续下去?”
潘祈礼也是个聪明人,被傅良声这么一提点后,便忽如那醍醐灌顶,是啊,他为何就想不到这个方法呢,他欣喜地大步往外走,可走了几步却又回头,嘴角上扬,看了傅良声一眼,“还是你厉害!”
傅良声没说什么,见潘祈礼这尊大佛终于走了,才回去后院屋里寻方糖。
方糖刚躺了一会儿,见傅良声进屋,便问,“潘公子走了?”
傅良声点头,摸了摸方糖肚子,不语。
方糖知道傅良声这是不想再说关于潘祈礼的话题,也就不再多问了,她准备起身。
傅良声见状,便按住了她,“要做什么?我帮你。”
“我想拿那个练习册看一下,下周要期末考试了。”方糖自怀孕后,便闲了许多,傅良声以她身体需要休息为由,竟是许多事情都不让她去做,可方糖在家里实在有些闷,便想着不如复习功课吧,这样她还可以去参加期末考试。
“下周?”
方糖点头,似乎知道傅良声担心的点在哪儿,便继续道,“离我的预产期还早着呢。”
傅良声对着方糖一笑,似有安抚她的意思,“我不是不让你去考试,只是一定要在你身体允许之下。”
方糖回抱住他,轻轻说道,“我知道,我会十分小心的,一定不会让你的小心肝有事。”
傅良声一听到‘小心肝’,也笑地更温柔了,因着他一直想要个女儿,也笃定方糖这次一定会如他所愿,所以孩子虽未出生,他已是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小心肝’,唤的方糖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傅良声的唇吻了吻方糖顶,“她不能有事,你也更不能有事。”
方糖低声‘嗯’了一下,她虽然贪恋傅良声的怀抱,但准备考试她是认真的,遂只得推开了傅良声。
“我得去复习了,你也不想你曾经的学生考试不及格吧?”
傅良声一听这个却是乐了,“那我这个曾经的老师是否有这个荣幸,为你这个曾经的学生复习功课呢?”
方糖倒是没想到这个,不过也是啊,有近水楼台的便利却不用,那她岂不是傻子,所以何乐而不为呢,她也欣然点头,“好啊,那就先谢谢傅老师了。”
有多久没听方糖叫他傅老师了,傅良声恍惚了一下,随即脸上转为严肃,连声调都正经了不少,“那方糖同学还不快些去坐好,为师可要上课了。”
方糖抿嘴一笑,眼见这个老师竟是亲自去为学生拿练习册,也就下了床,去桌案后坐好。
傅良声虽教的是国文,可其他科目他也擅长,比如数学。
有一道题目方糖做错了,傅良声告诉她错在哪儿,又教了她解题的方法,他的声音不慌不忙,却让方糖一听就懂了。
“原来还可以这么解?受教了,傅老师。”方糖一高兴,便做了个拱手的手势。
傅良声见方糖这般可爱,仍不住又啄了一下她的唇。
“你干嘛?就不能认真点嘛?”方糖嗔道,自她怀孕后,傅良声对她的亲昵举动便收敛了不少,可时常亲亲却是忍不了的,比如此刻,傅良声下一步还想把方糖抱到他大腿上,只是被她拒绝了。
“有赏有罚,这不是要奖励你嘛。”傅良声却反驳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