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行程,当天是赶不回来的,萧侃简单拿了几样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装进一只背包里,林寻白是男生,带的东西比她还少,不过出于安全考虑,他在后备箱放了两桶矿泉水和一些食干粮。
西北的太阳升得晚,他们出时,天才亮没多久。
萧侃一向是晚睡晚起,被迫早起的后果就是完全提不起精神,她横躺在后排,彻彻底底把林寻白当司机使唤。
旅途慢慢,一个人开车实在憋闷,林寻白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聊。
“燕老板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啊?”
“她不爱出门。”
“你俩性格差这么大,怎么认识的?”
“一起搞钱不就认识了。”
“那你这次找壁画,也是因为钱咯?”
作为一名掮客,与人聊天是必不可少的交流手段,但得有利可图,而不是白聊,于是她翻了个身,反问他道:“你是不是上次去千佛洞没看过瘾,还想再去?”
这问题有点突兀,林寻白一时没能理解。
“洞窟壁画多,你的哔——话也不少。”……
“洞窟壁画多,你的哔——话也不少。”
“……”
到了中午,林寻白在一处服务区停下,先叫醒睡熟的萧侃,再给车加油,两人简单地吃了碗面。期间萧侃看了眼时间,林寻白猜她是着急,但疲劳驾驶绝不可取,他试探地问了一句。
“萧老板,你要是着急,可以换我半个钟头,我休息一会就行。”
萧侃冷酷地拒绝了他。
“我不会开车。”
这倒是林寻白万万没想到的。
他小憩片刻,再次上路,过了玉门市,离目的地就不远了,下高后,他问了两次路,终于稳稳当当地把萧侃带到沙家村。
时代展,村庄没落,是不可避免的大潮,年轻人外出打工,留在村子里的除了老人便是孩子。村口的路是修的,平整而开阔,可拐进村里,又成了沙土地。
车刚一停,就见两个小孩从远处跑来,五六岁的年纪,还没上学,好奇地绕着车子打转,林寻白瞧着有,乐呵呵地开门下车。
岂料两个孩子一见到他,满脸的奇一散而去。
“不是俄爹。”其中一个小男孩摇摇头,对旁边的女孩说,“俄爷说俄爹要过年才回来,你爹也一样。”
“俄爹不会回来咧。”小女孩看起来成熟些,也更懂事些,“俄妈说他去懂黄转丢咧。”
“你爹去锅壁组撒着呢?”
小女孩摇头,“晓不滴,俄妈说跟了个馕尕食男人,一辈子受穷!”
嘉yu关挨着酒泉,说的也是酒泉方言,萧侃听得一头雾水,两手一背,对着孩子下令,“说普通话。”
孩子们仰着脑袋看她,比她还懵。
林寻白看出来了,她与人打交道时或许圆滑,但完全不会和小孩沟通啊!他从背包里掏出几颗糖,半蹲下身子同他们叽里咕噜地交流,又把糖递了过去。
小女孩没接糖,倒是男孩缺心眼些,抓了糖就往前跑。
“他带我们去找他爷爷。”林寻白起身对萧侃说,“他爷爷是村长。”
萧侃哼了一声,“这句我听得懂。”
林寻白摸摸鼻子,没吭声。
村里的小路弯弯绕绕,有的平坦,有的凹凸,小男孩跑得快,林寻白追得也快,萧侃跟在后面吃了一鼻子灰,总算是到了。
一圈矮墙绕着四间大砖房,外墙刷得又白又亮,墙头挂着晒干的苞谷和成串的辣椒,有个老妇人在院子里晒衣服,小男孩绕过她呲溜一下钻进正屋,没一会就拉出一个抽旱烟的老汉。
“俄爷啥都晓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