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在床上躺着,身体摆成了一个僵硬的古怪的姿势。
她闭着双眼,听觉却灵敏得有些出奇,阵阵夜风像是撞在她耳膜上般让人心颤,连带着呼吸声都沉重了几分。
江宁僵直的躺着,浑身上下的每一肌肉都绷紧,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体不仅没有半点困意,反倒更清醒了几分。
她好像就在这漫长的静谧中,回想到了很多事情,自己年幼时扎着小辫牙牙学语,穿着小鞋子在院子里的草上跑来跑去;年少时身着男装,束起长爬树,结果一不小心从树上跌落痛得龇牙咧嘴;年长时衣衫褴褛披头散的去跟野狗抢饭吃,结果被狗主人打得浑身是伤。
想到母亲,妹妹,父亲,老板娘,收养自己的老瘸子,老鸨,林徵,穆景昭……好多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忘却的人。
屋内依旧静谧,最后连那点虫鸣的声响和风声似乎也逐渐隐匿了下去,只余了江宁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吱呀。”一声微不可闻的声响在江宁的脑中炸开,她浑身僵直,连带着呼吸声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依旧紧闭着眼睛,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有脚步声正在不断的朝着自己靠近,一点一点,逐渐来到了她的床榻边。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了江宁的全身,空气随着那人的动作而改变了流通的方向,屋内刀光一闪,江宁瞬间睁眼,那柄匕已经出现在她的腹部不远处。
她身形一闪,毫不犹豫的抓起手中的药粉朝着对方的脸颊掷去。
“啊!”
屋内响起了一阵惨呼,江宁顺势一闪,身子从歹徒身侧滚下,顺势滚到了桌边,她毫不犹豫的提起一把椅子,径直朝着歹徒的方向掷去。
凳子撞上了歹徒的头顶出一声闷响,对方瞬间痛呼一声,身子摇摇晃晃便要栽倒。
江宁顺手又抄起凳子想要故技重施,不料对方早有准备,错身躲过,手持匕径直朝着江宁劈来。
江宁仓皇躲过,刀锋却还是擦着她的手臂划过,一阵刺痛袭来,血腥味逐渐在屋内弥漫开。
此时,黑衣人已经手持匕来到了江宁身前,她节节败退,后背猝不及防的撞上了身后的门窗。黑衣人手中的匕高高扬起,白光闪烁,他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
江宁下意识的摸到了自己腰间的匕,顺势抽出朝着黑衣人的方向一送,刀锋落在黑衣人衣角便被直直撞开,那人单手揪着江宁的衣领将她提起。
黑暗中,两人安静的对视,下一秒,江宁被瞬间抛出,身子直直的撞上了衣柜,出一阵闷响。
闷痛感席卷了全身,浓郁的血腥味充斥了鼻尖,她再也没有反抗的余,躺在上重重的喘息。
那黑衣人拿出竹管,一边走过屋子的每个角落,一边将管中的液体倒在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在江宁身前停下,声音阴狠而又残忍,“今这一切,都是你们自食其果,你们活该。”
“你们?是谁?”
听到江宁的声音,黑衣人的身影微微僵硬了一下,却再没有回答的打算。
他抽出火折子,点亮了,笑声带着几分残忍。
江宁身子一歪,平躺在了面上,她闭了闭眼睛,恍惚的想,“也算是魂归故土了。”
就在这时,一根钗子破风而来,穿破纸窗瞬间钉在了那人的手肘上。
“啊!”黑衣人痛呼一声,一根孔雀羽钗子正正的钉在他的手肘上,手上握着的火折子瞬间落下,引燃了屋内的火油,大火瞬间在房间内冲而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