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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下山的度极为迅,沿着原本开辟出的那条道路往下,省去找路的时间,还算是迅。
江宁抬头看了看自己身侧的林徵,他侧脸紧绷,表情看不出悲喜。
他的手环在江宁的腰间,动作不轻不重,温热的体温,在这迎面而来的山风中无端的给她添了几分安全感。
尽管如此,她心中还是生出了几分诡异的尴尬来。
这种尴尬并非是因为一些事情而生出的隔阂感,而是跟异性之间相处的不自在。
她的脑海中甚至不自觉的回想起了穆景昭那张眉头紧锁的脸。
明明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跟穆景昭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但心中却还是隐约会因为自己跟异性的接触而产生不安。
江宁怔然。
自己是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感觉的呢?
是他抱着自己让自己相信他,还老板娘问出的那句是否是夫妻,或者说是送走裴喻之后那个勒得肋骨微微疼的拥抱,或者是更早以前。
江宁想不明白,却还是下意识的扭了扭身子。
觉察到她的动作,林徵的手微微松开了些许。
思想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江宁也不再钻牛角尖,小心护着自己怀中的药草,看着身边的草木飞掠而过,连接成一片青翠的绿。
林徵的脚尖不断的从面点过,又跃起,动作也随着山坡的坡度而不断加快。
身边的树丛逐渐退去,平坦的浅滩逐渐显露出来,两人飞掠到树林与浅滩的交界处停下。
不远处的车队前,6风带着陈副将守在沈清蓉的马车前,见了一身狼狈的两人,6风等人面露欣喜之色。
目光转向江宁,6风面露些许惊讶之色,随即转头对着陈副将耳语了几句又匆匆离开。
车前,章太医提着药箱走了出来。
林徵扶着她站稳,腰间的手却并未立刻松开。
江宁转头看她,面露不解,“娘娘腿上有伤,慢慢走。”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将心中的激动压了下去,随即拍了拍林徵的手,示意对方松手,自己一瘸一拐朝着章太医的方向走去。
真正自己一个人走起来的时候,江宁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伤得可能比想像中的还要重。
她膝盖上的伤口早就停止了流血,血液干涸在了她的膝盖上,每弯下去一点都扯得伤口生疼。
见她如此,章太医连忙上前的,伸手搀住了她。
“娘娘你怎得如此狼狈。”
她没有回答,笑容满面的将怀中藏得完完整整的大蓟送到章太医面前。
大蓟被她保存得十分完好,枝干挺立,根茎上还带着些许鲜的泥土。
“这个,应该能够给皇后娘娘止血了吧?”江宁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是每出一个音节都极为费劲。
尽管如此,她却还是微笑着,眼中满怀期待的光亮。
章太医双手颤抖着,接过江宁手中的草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股浓郁的不安从江宁的心中升起,她看着那马车的方向,声音颤抖的开口,“已经,来不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