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吟,你记得,不管生什么,万事以自己为先,将士保家卫国,理所应当为国捐躯,可你不一样,你本不该卷入这样的纷争,一旦事情有变,你找柳炳带你离开,答应我,你必须走。”
她声音被狂风卷了进去,变得有些含糊不清。
江宁静静的看着她,柳锦馥鲜红衣衫贴在了她的身上,显得她整个身形单薄又瘦削。
江宁鼻子一酸,突然有些难过。
她终于在这么一个瞬间忽然意识到了,柳锦馥其实也没比自己大几岁,她也只是个瘦削单薄的女子。
可就是那么瘦削一个肩膀,抗起了恭国的国泰民安,百姓安康。
“娘娘——”
柳锦馥有些突兀的转身,雨滴随着她的眼角滑下,她忽然弯腰抱住了江宁,力道很重。
“不要为我难过,这都没什么,就当是我为百姓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还没等江宁回答,她便孑孓一身朝着长乐宫走去,风雨中只剩下了宛若梦呓的一句,“你既愿舍身为我驾上那匹服了毒的马,那我也该为你舍生忘死一次,次次。”
江宁猛吸了一口气,混着雨丝的冷风猝不及防灌进她的鼻腔,她低头猛咳了几声,快步朝着城门口走去。
城门口,禁卫军们无所事事站着,有些人索性贴墙站着,懒洋洋的打起了呵欠。
似乎完全不知道此时在宫中生着的这场骚乱。
唯有柳炳,一袭戎装,手持长枪,身姿挺,表情凝肃。
“柳副统。”她小跑到柳炳面前,因为没有打伞,她额角碎全被雨水淋湿了,成绺的贴在额角,不住的往下滴着水。
江宁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苍白的脸上是许久不见的坚定。
“宁妃娘娘?”柳炳看着她,神情有些意外。
事情紧急,她也懒得多说废话。
“宫中有变,还请柳副统立刻带领禁卫军前往长乐宫解救子和小皇子。”
柳炳的脸色在她说话的片刻逐渐冷了下来,对江宁话中的危机置若罔闻,“臣不懂娘娘所为何事,今日宫中一切如常,并无半点异动。”
江宁一时有些语塞,今沈同带了那么多禁卫军入宫,他们身为禁卫军不可能没有半点察觉。
难道说,柳炳跟沈同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江宁忽然有些气急,“柳副统,如今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你身为皇上的禁军统领,竟然对皇上的蒙难置若罔闻,你究竟是何居心?!”
柳炳的脸色变了变,他有些气急瞪了江宁一眼,却也只是说了一句。
“血口喷人!”
江宁扫视了周遭的禁卫军,大多都跟她有共饮之谊,还算有点交情。
于是她故意拔高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如今沈大人挟持子,以性命威胁皇上退位给刚出生的小皇子,皇帝蒙难,国家处于危机存亡之秋,而你,不仅公然让贼人进入皇宫内院,而且对皇上所受的危机熟视无睹,这很难让本宫不怀疑柳副统是不是在沈大人那里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好处,竟然让你敢生出这样的狼子野心,竟然敢支持谋反!”
江宁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果不其然,在场所有的禁卫军都被她的话语吸引,不约而同的朝着江宁的方向靠了过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