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虎最然后看了林夕一眼,接着说道:“想要成为一名成功的海商,不仅要有敏锐的商业头脑,还要对各国的有所了解才行啊。
比如果用银子购买货物,人参6。5两一株,貂皮8两一张,鹿茸12两一根。
如果用松江布交换的话,十匹布大概和八两银子。
因为朝鲜的地方老百姓买东西一般是用布的。相对于布匹,铜钱存储方便,运输也方便,还不必担心时间久了有损耗。”
“我们这些做海商的,通常都是乘船前往朝鲜。而且由于我们需要大量货物,所以每次交易都需要使用很多钱。如果我们能够使用白银或铜钱来付款,那么那些朝鲜的两班贵族肯定会非常乐意与我们做生意!”郑芝虎得意洋洋的说道。
“为什么呢?”旁边的王爵好奇地问道。
“因为在朝鲜,白银和铜钱是最受欢迎的货币形式。他们认为这两种货币更有价值,可以用于购买各种商品和服务。相比之下,棉布虽然也被广泛接受,但它们并没有白银和铜钱那样的信誉度。
而且在朝鲜一两白银能换1ooo枚大明的官造钱。而在我们这里一两银子则需要1ooo~15oo枚铜钱。
因此,如果我们能够提供足够数量的白银或铜钱,那么就能够赢得朝鲜商人的信任,并获得更好的条件。不过我们这里的情况,朝鲜商人也十分了解,所以他们更愿意要铜钱而不是银子。”他解释道。
听到这里,林夕不禁感叹:原来不同国家之间的货币币值本来就不一样,这是一个现代人的常识。但是此时的人,虽然他们实际操作起来行云流水,但他们却没有币值这个概念。
林夕听后说道:“我们大明本身就没有多少铜矿。朝鲜那边如果想要铜钱的话也是十分困难的,他们肯定不要私造的那种夹钱。他们需要的一定是官造的金背钱或者是私造的含铜量比较高的那种。”
郑芝虎一听一拍桌子说道:“林贤弟不愧是中了举人的读书人。这心思就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要转的快,我刚开了个头,林贤弟便知道结尾。”
“就是如此,可惜我们哪里那么有那么多的官造的金背钱。私铸钱成本也不低,如果使用私铸的含铜量高的那种铜钱。
我们反而正反而会损失一部分利益,真是令人苦恼啊。所以现在的大明商人基本上都是以物易物,用丝绸,茶叶,书籍,还有香料交换他们的高丽参,皮毛还有鹿茸等山珍俏货。”
郑芝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不过到朝鲜的海商一般都是贩运布匹过去的。
双方一般在港口交易人参的价格是16匹布,貂皮是2o匹布,鹿茸是3o匹布。按照一匹布半两银子计算实际上我们还不如用铜钱交换。”
看到林夕脸上没有丝毫贪婪的表情。点继续摇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蛊惑道:“在港口那些朝鲜贵族的商铺中,人参、鹿茸、貂皮等药材和皮毛,堆满了库房,只要我们把东西带过去。那么只要来回只需要一个月都是顺着海岸航行的,风险也相当小,而且有十倍的利润。”
其实郑之虎讲的这些对林夕的吸引力其实是很大的。
像高丽参,鹿茸等,其实在江南有的是市场只要能运回来就能很容易的销售出去,而且松江布对于林家和郑家这样的海商大家来说,想大量的采购也不难。
其对林夕来说粮城这里可以大量铸造铜钱,甚至可以按照朝鲜人的需要进行铸造。
所以他们这里只是出一个铜的价格和匠人的手工费,要比从市面上收集铜钱价格还要低。
但林夕知道这不是两家合伙做买卖的事情。一旦林夕同意了,即使是他和郑芝虎两个人私自干的买卖。
也会被郑家势力宣扬为林家支持郑家这一派这根本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就像郑之虎刚才试探着要把船只派到林家的船坞中去维修一下。这根本不是挣钱不挣钱的事,而是一种政治表态。
林夕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中已经升起了怒火,恨不得攥紧拳头,狠狠的挥向了这个表面粗鲁,心里一肚子花花肠子的郑芝虎。
郑芝虎这时候提出采购林家出产的专业战舰,因为食铁兽号在废珠湾补给的时候,郑芝虎曾经在上船转悠了一圈。
林夕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那些船只是也不是我的,而是西贡那边采购的。那种船只制造和出售的权利在老宅那边,我这边连采购造船用的木头都是不能决定的。”
郑芝虎这是说道:“不如你我兄弟联手,我提供造船的木料,你出工匠造出船来,我们在这艘船的造价在翻一倍采购,你看如何?”
郑芝虎提的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在这个白旗帮即将内战的关键时刻,其实算不了什么大事。
这时代的战舰和商船结构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当然林夕制造的那四只熊不在其中。
但是林家如果造船给郑家的舰船也不可能按照那个规格去造,肯定是减配版。
在是考虑到这个时代海船事故率偏高,所以不管是哪个海上势力,每年都会补充大量的商船的。
福建的那些士绅名下就有大量的船厂,甚至林家每年都会在他们的船场中订购一批福船。要不然林家的那些舰队中的三号福船都是从哪里来的?
船厂也是在林夕不断的增加各种造船设备之后才能够如今才能够制造两千料左右的船只,再大的船只便造不了了。
而且林家所造的船只林家船厂现在所造的船只都是捕鲸船和移民船,至于广船和福船之类的商船,林家现在还是没有制造2号以上的船只的能力。
最近缴获的几艘海沧船已经被拽到船厂船厂里对他进行大卸八块,然后进行测量,打算利用这几艘船的材料把它们再重新造出来。
这样就可以了解这些船只的结构和制造方法,然后再用准备好的材料复制。这就是林夕想的在没有大规模招揽技术高明的工匠的时候的一种笨办法。
虽然在这场酒席上,郑芝虎的几次试探都被林夕用各种方法拖了过去。但是这场宴会还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最后林夕等人晃晃悠悠的离开郑家的军寨的时候,郑芝虎还在站门口拱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