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起来,是进宫时的册封,还是慧嫔到皇后跟前来请安?或者只是在路上,她们碰到了,慧嫔亲热的招呼着她。
她虽然露出笑容,但心里还是冷冰冰的感觉。
苏棠是一个很极致的人,爱的时候一心爱,没有丝毫怀疑,恨的时候也是一心恨,没有半点动摇。
她恨诚王,一心要弄死他。
她也恨杨云舒。
可是这个时候,她听到慧嫔自缢的消息,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言说。
苏棠凝在那里,表情很久没有变化。
也不知是想起了多久的往事。
晨星儿略感诧异,只是没敢说话,就那样立在她身侧。
直到雪梅见姑娘在门口站了半日了,她掀了帘子看一眼,诧异的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苏棠如梦初醒。
从一个已经消失的梦里苏醒过来,她闭了闭眼睛,把一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酸涩感觉略过去,对晨星儿道:“去问详细些。”
晨星儿觉得苏棠明显面色有异,也没敢多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雪梅就更不明白了,自那个从宫中带回来的侍女来了一趟后,姑娘就变的很怪,似乎什么都索然无味般,没什么精神。
还偶尔怔忪。
到晚间在苏夫人处用饭的时候,苏少夫人瞧她那个样子,还摸摸她的额头:“有哪里不大舒服的吗?这样怏怏儿的样子。”
苏芸在一边笑她:“是绣帕子累着了吧?我可听说了,大姐姐要赶着绣好多呢。”
苏棠伏在桌子上,没怎么理会。
搞的苏芸都诧异的也来摸摸她的额头:“真不大好吗?不热啊。”
“大姐姐操心绣那些做什么。”如今是全家人都知道苏棠的针线拿不出手所以犯愁,苏蔷说:“回头送礼就没有针线又有什么要紧的。”
苏芸赶紧安慰:“我们买点儿别人做好的,啊,到时候谁还能叫你现场绣一绣看么?”
连苏少夫人都说:“这会儿赶这工做什么,没的累到了。”
苏棠啼笑皆非。
她们家似乎一直是这样,和乐着,经历着一些小事。
或许是经受不起大事。但却意外的能抚慰这个时候的苏棠。
她的生活本该就是这样平安喜乐的,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才是不应该的,她本就不必去悼念一些虚幻的影子。
到得晚间,苏棠用过了晚饭回自己屋里,见晨星儿已经等着了,一见她就回道:“小统领一直随侍在里头,没有下来,慧嫔娘娘住的长秋宫封了宫,一句话都递不出来。”
苏棠自也无法,这个时候,想必皇后娘娘那头也没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