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风华殿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就连一个与这座寝殿格格不入的东西都没有,整个空间里没有一个物品的存在是多余的。
崔扶月有些头疼,基本是将风华殿翻了个底朝天,原本以为是自己想多了,风华殿是周章儿时的住所,不会有他在数年前谋杀崔凤的马脚,可就在她要放弃之时,猛然瞧见了一座书案下边的木板有些奇怪。
书案下边的木板有割裂的痕迹,甚至是一个四角的正方形。屋中的地板每日都会有下人打扫,所以是干净到反光的状态,崔扶月索性便一整个趴在了地上。
那书案挺重的,若是挪移的话,定然会有与地板的摩擦声,所以只好趴在地面上去查看这个痕迹。
她伸手在那不大的缝隙中描了一圈,没有丝毫的灰尘,那就证明下人打扫之时也会特意去擦拭这桌子底下,她很疑惑,难道这么靠近后这么显眼的痕迹她们都看不见吗?还是说不敢看见?
崔扶月试图用一些细小的工具把裂缝撬开,但又想到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有机关的,如果强行撬开的话,会破坏表面,那么就会很容易地被他人现,倒时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练字之时无聊而趴在地上撬木板吧。
崔扶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开始去找与它有广联的机关,找了十几分钟无果后便累得坐在了书案前的坐垫上边。用左手撑着脸,右手拿起一支干净的毛笔把玩着,思索着其中奥秘。
玩着玩着便玩腻了,又想将这毛笔吊回那笔架上面。可却现这笔架上已经没有可以将这支笔放上去的位置了,书案的左右两边都有笔架,可都没有多余的位置。
“怎么会多出来一支笔?”崔扶月疑惑地愣在原地,看着这左右两边的笔架,说“这……不会和机关有关吧?”
人嘛,就是要大胆猜测的。
她不敢去动这笔架的位置,而是凑近了些去观察,不难现,这笔架上面的笔都是不同的,就连笔毛都不一样,然而右边的笔架上却出现了同样的笔。
不是笔身一致,而是毛笔的毛。其中两支笔都是采用到了兔毛,其余的都是不同种类的毛,而她手中拿着的,正是这笔架上所没有的狼毫。
崔扶月见状便将那多余的笔拿下,然后将手中的这支放了上去,然而她静等了一分钟却现并没有什么反应。
崔扶月咂了咂嘴,随后灵光一现,现这左边的笔架上的笔都整齐地从粗到细整齐排列着,而这右边的毛笔则是长短粗细不一,杂乱地排放着。
于是她便照着左边笔架上的毛笔排列右边笔架上的毛笔,最后现自己后来放上去的笔的位置也错了,应该拿另一只兔毛毛笔才对。
她最后将那狼毫放上去后,静候两秒,便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她立马低头去查看书案下边的情况。只见那一块正方形的木板凹了进去,然后自动从左边移进去了。这要是强行去撬,想必一定会破坏掉整齐的。
崔扶月见到这场面属实是愣住了,她活了十八年,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去看到机关,而且这机关还被她破解了。
但这机关是周章幼时便设下的了,可以说是黄口小儿来了都能轻易破解的程度,只怪她对这些东西并不敏感,以至于浪费了不少时间。
只见那打开的机关下面出现了一个水泥楼梯,崔扶月弯腰往下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其他东西,一眼望去全是楼梯,黑漆漆的一片。
崔扶月在想之后该怎么还原这个机关,结果下一秒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猛然直起腰板朝着门外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与两边看守的宫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能随意敲打崔扶月房间的门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周章,他见敲门没有反应便有些恼,正要抬手再敲一遍时,那宫女立马便低头说道“殿下,太子妃正在午睡,怕是不方便见您了。”
崔扶月听到外边说话的声音时便更加慌了,于是便慌乱地找寻着还原机关的方法。然而这还原的方法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只需要将那狼毫毛笔摘下便可。
还好她的思绪转得快,马上便想到了这个点,于是看着那地板合上之后,她这才提着裙子小跑着去给外边的人开门。
房门被她拉开后,只见周章正要离开的背影,然而周章马上便听见了门被拉开的声音,随即便回头看去。
只见崔扶月的脸色有些难看,兴许是吓的,但周章当然只会以为她是睡了个午觉起来脸色就变得青白交杂的,于是便皱着眉头迎了上去。
“脸色怎如此难看?可是做噩梦了?”周章的语气很温柔,以至于旁边的两名宫女都悄咪咪地翻了个白眼。
崔扶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看起来有些柔弱的感觉,轻声回道“许是今日不似平日那般冷,被褥有些厚了,热的。”
周章原本已经被他的这个说法说服了,可就在他踏进房门后,看见的那张美人榻上的被子,看起来分明就是一张毯子。前几日刚下过雪,今日又怎会如此快地,连盖张毯子都会热到冒汗?
周章看见只当没看见,便坐到了桌子前,看着崔扶月给自己倒茶。
“殿下此时前来,所为何事?”崔扶月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他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