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提还好,这一提,崔扶月便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涩无力,以为是因为一夜未眠,眼睛有些疲乏便没有多在意,只是开口说“确实有点,但这都是长宁公主派人来亲自点的,说是咱们殿中的人手生,还是得专门的人来点。”
“可是,这沉香闻多了,倒越来越不似沉香的味儿了。”
崔扶月闻言便朝那不停往上冒着大把烟雾的香炉看去,若不是若儿提的这一嘴,她还觉得这熏香的量再正常不过了,闻着只是觉得比往常更困了而已。
但仔细一想也确实奇怪,周颜妺此前那么讨厌她,怎么会突然就对她的态度转变得这么严重?好像从前两人的过节都没有生过一般,甚至还三番两次地来找她,关心她。到底是她周颜妺疯了还是崔扶月疯了。
眼见这周颜妺送的衣裙便要完整地穿在她的身上了,在大氅穿上之前,崔扶月便抬脚离开了站立的位置,若儿敞开衣服准备给她穿上的动作顿在了半空中,一头雾水地看向崔扶月的背影。
只见崔扶月走到那香炉前,掀开了香炉的盖子,那烟雾更是像破了封印似的大量往外窜着,崔扶月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风华殿走水了。
那烟雾直往崔扶月的脸上冒,以至于她眼睛的酸涩感更加浓烈了,她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直接端起一盘的茶水便往香炉里倒下去。
“太子妃,这是怎么了?”若儿问。
崔扶月抬手扫了扫烟雾,看向宫女吩咐道“开窗。”
宫女不知崔扶月在搞什么名堂,但太子妃吩咐的事情她们只好照办,这大冬天的将殿中的窗户一并打开,简直就能用四处漏风来形容。冷风直往那宽大的衣袖里钻。
崔扶月二话不说便将身上的衣服给脱掉,自顾自地拿起备用的衣裙穿是。虽然这衣服没有周颜妺送的精致亲肤,但到底是安全的。
宫女愣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可以自己动手穿衣服的太子妃。崔扶月穿好衣服后,还不忘将那戴在手中四日了的手镯给摘下来扔在妆奁的台子上边。
若儿见状便好奇问道“太子妃不戴长宁公主赠的镯子了?”
崔扶月闻言便轻轻一笑,回道“与本宫今日的穿着不搭。”
若儿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用探索的目光去扫着崔扶月的整体,最后在心里说着确实有些不搭。
崔扶月现在根本没心思去想周颜妺到底是为什么要给她下毒,她只想知道她该怎么样将自己得知地下室里的崔常的事情传出去给宫外的傅池衍。
虽然今日他们都会进宫,但要想见到一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信息纸条传给他,还是有些难度的。
傅池衍一夜没睡,不止他,傅溪尘也是。二人在一起商量着对策,一直到傅溪尘该上早朝的时间才草草结束。
傅池衍此时脑子里只有他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便是“二哥放心,此事皆是子岑一人所为,若是落败,定能保二哥全身而退,不会连累到二哥以及公子府。”
他似乎已经谋划好了一切,甚至是所有人的退路。
正清走进浮云居,说“公子,侯爷,来了。”
侯爷?傅临?傅池衍闻言笑出了声,鬼知道这个稀客来此是做什么的,正清没有把人放进来,此时他还在公子府门口候着。
傅池衍笑罢便往门口走去,只见傅临立于公子府门前,身后有傅海昌,甚至是一群他没见过的姨娘……
“武安侯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傅池衍问。
傅临笑道“你放走的礼世卿等人已经全部被闻人太傅查出,赶在今日之前将这些人一并剿灭。”
“傅绥,你以为你还可以全身而退吗?”
傅池衍看向傅临的眼神格外冰冷,正如傅临看向他的眼神。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傅临的双眸,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那么一丁点对他的亲生儿子的怜悯之情。
但转念一想,他就算是看出来了又怎样?他早就不需要什么父亲了。
“武安侯今日大驾光临就是为了跟傅绥说这些?是怕我活不到明天,还是怕我活过了今日?”傅池衍问道。
傅临闻言表情变得僵硬,看见傅池衍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诡异的笑,瞬间感觉后背凉,汗毛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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