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就算是双双绊倒,又怎会两人一同撞在那石条之上?马上便惹得众人陷入沉思。
在房间中硬想是想不出什么来的,只能去找宋府中相关的人员来问一下。
最有嫌疑的,那非宋桥夫妇莫属。前脚才不让他们验尸,这后脚便将这鱼线扔到了小公子夫妇的房间内。
于是宋桥夫妇被分开问话。
崔扶月与周章恭苌审宋桥,傅池衍两人审那直至今日还在瑟瑟抖的张勉了。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而害怕到抖。
傅池衍将桌上的茶水给张勉了添上,很客气地问道:“张公子平日里与宋小公子夫妇关系如何啊?”
张勉了听到宋小公子这个名号后脸色更是沉了下来,颤颤巍巍地举起那深绿色的陶瓷茶杯,也不嫌烫,送到嘴边便是一饮而尽。
傅池衍见状不语,只是眉毛轻挑,又给张勉了添了一杯新茶。他也不急,看着张勉了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喝完一壶便又叫下人给上了一壶。
傅池衍看这张勉了浑身上下素净得不行,就连冠都不曾佩戴,但腰间却别着一枚翠绿色的荷包,这荷包是绸面布料,做工精细,隐隐散出一股子茉莉花香。
张勉了终于意识到傅池衍是铁了心的要跟他这么耗着,他要是不给他们提供线索,他们还真就一直守着他不让他离开了。
他终于是喝掉了最后一口茶,在放下茶杯之时,傅池衍欲要再给他添上一杯。结果张勉了便抬手捂住了茶杯口,怯怯地抬眼去看眼神带有几分笑意的傅池衍。
“我与阿洋,关系很好,宋府上下见我是赘婿,便百般嘲弄于我,唯有阿洋没有看不起我,反而待我如亲生兄弟。”
阿洋是众人对宋小公子的亲昵,大名唤宋洋。张勉了初入宋府时宋洋不过才十五,又碰巧他生意火爆,无闲暇时间管他姐姐的婚事,一直到二人成婚的第三天,张勉了才真正见到这位心地善良淳朴敦厚的宋洋。
傅池衍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可知他平日里招惹过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吗?”
张勉了咽了咽口水,回道:“他一向老实,没有什么仇家……”
“那张公子的夫人,宋二姑娘,可与他们又过过节?”
张勉了立即便摇头说没有,眼神非常坚定道:“阿桥虽有时无理取闹,但终究是对兄弟姊妹爱护有加,此事定然与阿桥没有任何干系。”
宋桥是宋府嫡出的二小姐,有时实在是娇蛮无理,但从未亏待过身边的任何人,有时也会担任起一个二姐姐应尽的责任,从而旁人对她是又爱又恨。
崔扶月站在周章的左上方,宋桥与周章面对面坐着,她完全知道这个是在自己家,就算是太子在她也丝毫不拘谨,该吃吃该喝喝。
“你们想问什么便问吧。”
几人问的问题都差不多一样,那夫妇的回答也相差无几,只是宋桥说着说着便叹了口气,说:“只怪他们二人太过恩爱。”
“什么意思?”崔扶月问道、
宋桥毫不避讳道:“他们不是双双磕在了石条之上嘛,你们知道他们为何会一起磕上去吗?因为他们二人格外恩爱,成亲一年了还是如胶似漆的,如若有人见到这二人进出,他们定然是手拉着手黏在一起的。”
“我怀疑,凶手定是格外了解二人,才会想到这一出,使二人双双磕到了石条上。”
周章又问:“那宋姑娘可知张公子昨日夜半三更出门是去做什么了?”
“他说他要去上茅厕。”
“据悉,宋姑娘房间的西面便有茅厕,张公子为何要往东面去呢?”
宋桥闻言一头雾水,她平日睡觉都睡得特别死,哪管张勉了大晚上的要去做什么?但宋府刚刚丧命,而那东面不就是宋洋房间的方向吗?
宋桥脸色一沉,说:“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怀疑此事与张勉了有关?”
气氛陷入了可怕的沉寂,周章又立马笑出了声,说:“自然是任何人都脱不了干系了,或者说,宋姑娘还有更有用的线索要提供给我们。”
“我能说不能说的都说了,殿下若是能为我弟弟弟媳找出真凶最好,若找不出,也莫要冤枉了他人。”
“自然。”
待放宋桥夫妇离开后,几人才聚到了一起互相提供双方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