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的时候,安瑾然已经带着阿墨赶到了集市上。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安瑾然记得到顺京的路,大都是一条道路走到底,没有什么岔路,还算简单。
按着她现在的状况,再加上半途歇息起码得两天半的脚程才能入城。
安瑾然带着阿墨在集市上买了些干粮,又将张嬷嬷的骨灰安置好,继续赶路。
这几日,便是京中老太君办丧礼的日子,于是安瑾然又去铺子里买了些白布和香。
当今圣上最重孝道,且老太君又是当年陪着定国公打天下的女将,颇得世人敬重。
想到自己的计划,也不知道祖母到时候在老太君的丧礼上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太师府的众人又要将她如何。
看来她这一回顺京就要掀起风波了呢,真是有意思啊。
顺京太师府。
妇人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不耐烦地打断了男子说话,“行了,知道了,将玉佩丢了,那边你都处理干净了吧?”
“夫人放心,小的保管您再也见不着她!”
“下去吧,没事少来这边找我。”
妇人不耐烦地挥了挥帕子,任何人都别想挡她女儿们的道!
也不知道老爷为何这个节骨眼上派人去将那个小蹄子接回来!
安瑾然和阿墨终于到了顺京城外,稳了稳心神,安瑾然将白布拿出系在头上。
“嬷嬷,我马上就到顺京了,我要回去了。”
安瑾然深呼吸几下,拿起石头磨了自己的膝盖几下,雪白的肌肤瞬间被摩擦出伤痕,看上去就像跪久了一样。
又拿出一把香,点燃后在身上熏了很久,将香灰抹在鞋底,还不忘给阿墨身上撒点香灰。
好了,她这可是为了老太君悉心祈福跪的伤呢。
做完这一切,安瑾然便走到城门外,五步一跪地进城。
城门入口便是顺京最繁华的街道,达官显贵平日里最喜欢闲聚在此街,离定国公府也不远,她还能承受住。
“这是哪家的女儿啊?”
“五步一跪地,这,姑娘,你是哪家的啊?”
安瑾然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太师府的二女儿,外曾祖母辞世,我未曾尽孝,只能以此从城郊庄子里五步一跪,为老人家祈福。”
安瑾然顺利进了城门,一路上大家都在指指点点议论她。
玉晶楼,顺京最大的酒楼。
一个身着白袍锦靴的美少年正站在窗边,神情慵懒,可见傲气,声线透着一股少年气,“这是什么热闹啊?这一人一狗可真有意思!”
苏裴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看去,正看到安瑾然五步一跪地往定国公方向去,满顺京这几天办丧事的,还就恰巧定国公府一家。
“小公子,这位小姐这是孝举。”
“孝顺吗?世上还真有人这么孝顺啊?我还以为我三天不气我爹就算孝顺了呢!”宁雁行摇着扇子。
他觉得甚是有趣,“苏裴,我记得今儿出门的时候,母亲说今日要去定国公府悼念老太君,咱们也去!”
苏裴汗颜,这位爷向来纨绔惯了,今早公主还好说歹说让他去,他一口回绝,说要来酒楼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