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少爷,夫人每天这个时候都在主院的东厢房搓药丸。”
李恒颔,继续又问:
“我姐跟甜甜在家呢吗?”
“回大少爷的话,大小姐跟二小姐每天吃过早饭会去点心铺子,巳时二刻左右回来。”
李恒再次颔,转身直奔主院。
每天这时,程雪都会在主院的药房搓药丸,什么健脾消化的山楂丸,治疗肾虚水肿的肾气丸,清肺化痰的止咳丸……
搓出来的就装入坛子,留着她义诊的时候拿去药堂,卖给病人。
药材用的都是真材实料,不缺斤少两,价格也定的实惠公道,反正就是不让老百姓花冤枉钱,昧心钱不转。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岁,如今的她不再像刚穿越那会儿各种冒进,而是求稳、求安、求家宅平静。
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她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儿。可再仔细听脚步声,嘴角缓缓上扬,仍旧按兵不动。
半晌,身后的人也没有动静,她等不了了。
“怎么,李大公子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李恒忙走到跟前,郑重行礼,然后半个小板凳坐下。
“娘咋听出来是我了?”
程雪抬头冲他笑笑,自信道:
“如果连亲生儿子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你觉得这个娘够格吗?”
李恒心头一暖,随后起身,撩袍跪下。
“不年不节的快起来,你这是干啥?”
“娘,孩儿不孝,孩儿要跟那伙儿童子兵去京城接受训练。没跟娘亲报备,儿子先斩后奏,儿子有错。”
看着趴在地上的小伙子,程雪突然想起刚来那日,故作坚强的小大人。
“起来吧,娘手太脏,不能拽你。娘没怪你,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娘跟你爹都支持。”
“支持?娘不是等我主动认错吗?”
“我啥前儿等你主动认错了,谁跟你说的。”程雪不解。
起先她的确是怪儿子,可经过昨天跟刚才搓药丸的凝神静气,她已经完成了自我开解,根本不生气。
李恒直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无语的跪坐在地上,道:
“我爹又耍我。”
“噗嗤——”程雪没给面子的轻笑出声。
“快起来,地上凉,坐小板凳上咱娘俩聊聊。”
“是。”
看着一板一眼的大儿子,程雪笑着拿几颗红枣给他。
“娘,我长大了,不是四蛋,不吃零嘴。”
“谁说长大就不能吃零嘴?娘没事还愿意嗑瓜子呢。你别这么一板一眼的,娘看着累。”
李恒想起父亲的话,将刚才在衙房生的事,全都跟母亲说了一遍,顺道还给父亲上了一记眼药。让他口无遮拦打趣自己,瑶瑶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树大招风。
“……就是这样,我得非说‘厚颜无耻’是对的,娘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