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这几日心神不宁,已经不去隔壁做药了。
原因无他,会试、殿试已经开始了,她担忧远在京城的闺女和女婿。偏巧这些天李晖出去巡查河套跟石桥、不在家,她就只能自我消化。
每月十五她都会去店铺查账,可这个月的十五她完全忘了。李恬本想提醒,可又觉得自己能做,便吃过早饭就带白术出去了。
计件铺子全查一遍,没有问题回到家中,跟母亲汇报。
说得过程中现她状态不对,关心的凑上前问:
“娘咋了?可是遇到啥难事了?”
程雪长叹口气,揉了揉胀的太阳穴,道:
“娘没事,就是有些担心你大姐夫。起算日子,殿试应该开始了,也不知道他能被点中啥。”
“点啥还不行,娘就放心吧。大姐夫可是跟我爹还有庞爷爷念的书,指定比别人强。再说大姐的嫁妆那么厚,他们肯定不会过差的。”
言懿忻把所有身家全部用来下聘,他们小两口有多少家底儿,李家这边门儿清。
看着直接提前的小姑娘,程雪“噗嗤——”轻笑,戳了她额头一记。
“你啊,说话就会抓终点。”
“本来就是嘛。”李恬笑嘻嘻躺在母亲腿上,“我就看不惯那些‘视金钱如粪土’的伪君子。谁离钱能活?谁离钱都活不了,只是有些钱能赚,有些钱不能赚。可偏偏他们把这个概念给弄反了,多虚伪。”
“是是是,我们家二姑娘说得对,他们虚伪。”
被小家伙这般插科打诨,倒是让她心情愉悦不少。
与此同时的京城言家。李悦正在打赏报喜的太监。
言懿忻没中一甲,但却中了二甲第一名,同进士出身。
这也是好成绩,必须要好好庆祝。
报喜的太监得了丰厚的赏银,笑眯眯说了好几句吉祥话,这才带人离开。
“白芍,快跟我去厨房,咱们现在做饭。”
二甲不用骑马游街,估计等下就能回来。做饭度快的话,进门刚好吃饭。
“顺喜,派人去告诉大舅爷一声?”
“是。”
别看现在下人都唤李悦为“大奶奶”,可她在做饭、持家方面,一向亲力亲为。偶尔言懿忻看书累了,也会来厨房帮她一起做。小两口的感情特别好,令人歆羡。
菜都提前准备好了,不一会儿厨房就飘出阵阵香味。
炖鸡、熏鸭、红烧肉,煎鱼、卤肉、焖羊筋……
都是硬菜,耗时耗力,但对于等待言懿忻来说刚刚好。
磙子是第一个回来的,手里拎了两坛竹叶青,还买了六挂鞭炮跟二踢脚。
“姐,这是给姐夫的喜钱,必须得收。”
自打他进了羽林卫,所有的吃穿住行都由内务府操持,月钱到手就自己攒着。起先李悦还担心他被京城的花花乱世迷了眼,可后来现完全是自己多虑,这小子比她还抠。
让这么抠的孩子舍出两个月的月钱,如果不是关系亲厚,怎么可能。
“酒跟鞭炮姐都留下,喜钱你拿回去。”
“姐要是这样我就伤心了。我又不是孩子,咱们姐弟间走礼难道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