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它们会附身或盘绕在囚犯身上,让每一次呼吸都变成痛苦的煎熬。
囚犯的魔力被提取后流入监狱深处的储魔装置中,化为源源不断的能量,支撑着奈瓦赫班的护盾和防御法阵。
那些曾被夜影蛇灵缠绕过的囚犯,每当再次看到这些蛇灵的身影,都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恐惧之色。
因为被称为“蛇吻”的吸附过程会彻底剥夺人内心的光明,带来无尽的绝望。
蛇灵能将囚犯拖入回忆的深渊,使他们不得不反复经历自己最痛苦的记忆。任何快乐和希望在蛇灵的侵蚀下都会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悲伤,任何希望都被撕裂。
此刻,在夜影蛇灵的蛇吻下,囚犯们的意志在夜影蛇灵的缠绕下渐渐崩溃,神情逐渐空洞,沉浸在无尽的绝望中。
有些囚犯已经对生活失去兴趣,甚至眼中没有一丝求生的光芒,而这正是蛇灵们得以最大限度吸取魔力的时刻。
费尔南多·凯拉塞尔眯着眼,脸上带着冷笑,双手抱胸,满是嘲讽地看着暴动的囚犯们在夜影蛇灵的威压下步步后退。
他身旁盘旋的夜影蛇灵冷冷地注视着四周,幽绿色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几缕幽暗的毒雾从它们的口中飘出,使空气变得更加寒冷而压抑。费尔南多低声嘲讽道:
“不堪一击的泥巴种,连意志都如此脆弱,怎能与我们凯拉塞尔的血统相提并论?”
“桀桀桀~~~~”
他那得意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尖锐刺耳。
囚犯们在蛇灵的阴影下瑟瑟抖,暴动的队伍开始失去秩序,逐渐退缩。
就在此时,黑暗中一道人影挺身而出,打破了这片绝望的寂静——弗雷德里克·雷德,在混乱与恐惧之中站了出来。
他缓缓抬起手中染血的魔杖,手指苍白但稳定,凝视着不远处的费尔南多,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衔尾蛇之咒·噬命之咬!!!”
魔杖顶端迅亮起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光线在他指尖旋转扭曲,凝结成一个[∞]符号,泛着不祥的银辉,好似死神的低语。
银光愈耀眼,犹如冰冷的月华,直刺人心。
囚犯们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周围空气中的嘶鸣声陡然刺耳,如同数万条毒蛇在同一时刻出致命的嘶吼。
“那是什么鬼……”
费尔南多脸上的得意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恐惧。
他下意识地挥动魔杖,试图用反击来阻挡这道致命的光芒,但他的咒语在银光面前竟显得如此无力。
银白色的光芒如同活物般穿透了他的防御,狠狠地击中他的胸口。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剧烈抽搐,仿佛被无数根冰冷的毒刺刺穿。
费尔南多的眼睛猛然睁大,嘴巴张开,似乎想要出一声怒吼或咒骂,但他连声音都无法出。
银色的光芒仿佛毒蛇般在他体内游走,钻进他的血肉中,以惊人的度蔓延。
“不~”
恐惧与愤怒在他脸上凝固,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肌肉急抽搐,直到最后他的手臂和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姿势,重重瘫倒在地。
银色的光芒逐渐从他体内剥离,变为一点点消散的光屑,随着空气中的余光飘散而去,费尔南多·凯拉塞尔的生命被咒语彻底吞噬,化为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周围的傲罗们脸上的震惊之色几乎掩饰不住,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费尔南多·凯拉塞尔的尸体,似乎还无法接受监狱长竟然会倒在囚犯手下。
往日里傲慢不羁的眼神中此刻透出一种难得的恐惧。
银色的光屑逐渐从费尔南多的身体上消散,像是无数细小的尘埃,随风飘散在空中,带走了他那可笑的自负与生命。
囚犯们也停下了脚步,眼中震惊的光芒中透出一丝未曾预料到的敬畏与恐惧。
那些在圣灵鸽引爆监狱时才得以逃出的人,本来就只是仓皇逃命、乱作一团,如同一群无头苍蝇般试图在重重威压下找到生路。
尽管黑魔王的宣言犹在耳边,但他们的心智仍未完全理解那变革的深意。
他们不明白黑魔王的到来是否真能改变纳迦之环的腐朽统治,是否能撼动凯拉塞尔家族的根基。
这些在绝望中挣扎的人几乎无法想象……
一个新的秩序即将到来!
唯有弗雷德里克·雷德,从黑魔王的宣言中真切感受到了那份重压之下的力量与决心。
在那片自爆的圣灵鸽光芒中,他迅从黑魔王留下的三道衔尾蛇魔咒中得到启,这三道咒语分别是——噬命之咬、绞魂之握和摄心之瞳。
每一道咒语都暗藏杀机与蛮横的规则,最为致命的正是他刚才施展的“噬命之咬”。
弗雷德里克回想起这道咒语的瞬间顿悟:
它犹如一种蛮不讲理的霸道魔法,临时借用了某种更高位存在的力量,撬动一种不可抗拒的死亡规则,迫使人体的生理机能进入“错误”的致死程序。
此咒一出,犹如死亡本身被召唤,不论防御如何坚固,魔咒仍将毫无阻拦地触死亡机制,让人体的一切朝着会致人死亡的结果一路狂奔,这简直是一种对生命本质的强行解构。
他低头看着手中染血的魔杖,魔杖在他微微颤的指间依旧散着冷酷的银芒,似乎在提醒他刚才那致命一击的代价。
弗雷德里克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轻蔑,甚至还有些许解脱。
他的目光落在费尔南多的尸体上,那个曾经对他俯视轻蔑的傲罗,如今再也没有生命的气息,剩下的只是冷冰冰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