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像,生气了。
是她惹他生气的。
霍南笙没有半点儿做错事的愧疚,反倒开心地胃口大开。
用过早餐,她拿上东西,刚起身,管家走过来:“先生在门外等你。”
霍南笙没有半分惊讶,“哥哥没走啊。”
管家已过古稀,早些年是跟在霍老爷子身边的,就连霍起阳都得给他几分脸色。霍以南对自己父亲的尊重,向来都是敷衍的,然而对管家的尊重是打心眼里的。整个霍家上下,都对管家万分尊重。
管家对此情此景,司空见惯:“他哪儿舍得让小姐一个人坐车去公司,一直在外面车里等你。”
霍南笙朝管家眨眼:“哥哥脾气好差。”
管家:“他对你哪有什么脾气。”
霍南笙强调:“他刚刚还发脾气了。”
管家目睹了事情经过。
他劝:“所以你待会儿,哄哄他。”
霍南笙不情不愿,“哥哥不应该包容妹妹吗?我才不哄。”
管家无奈:“妹妹应该听哥哥的话,他都把事情安排好了,你说说你,非得自作主张,跟他作对,干什么?惹他不开心,很好玩吗?”
“好玩啊。”霍南笙油盐不进。
她站在门边,望着门外停着的黑色轿车。车身通体黑色,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光。
车子犹如一只耄耋,庞然屹立着。由外往里看,窥不见里面一分半毫。
管家上前,替她开门:“上车吧。”
霍南笙本来还想装模作样地站一会儿,结果管家爷爷顶着大太阳给她开车门,霍南笙这会儿总算有了愧疚之心,不过,是对管家的,不是因为惹霍以南生气而有的。
“管家爷爷,我下午回来,”霍南笙上了车,叮嘱道,“您让厨房的人煮点绿豆汤。”
“好,再加点儿百合,绿豆百合汤,清热下火。”
“我可没有上火。”
“嗯,你没有上火,但有人被你惹上火了。”管家含沙射影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霍以南有些想笑,他抬眸,淡淡地瞥了外面站着的管家一眼,“您少操劳这些,有那闲工夫,去戏院听点儿小曲。”
管家毕恭毕敬地答:“好的,先生。”
只是又压低了声音,“火气是真挺大的。”
霍南笙憋笑憋得尤为艰难。
霍以南的脸色沉了下来,管家审时度势,十分有眼力见地把车门关上。如同潘多拉的魔盒,将罪恶,痛苦,憎恨等一切不良事物,都给封印住。
一并将霍南笙也封印在其中。
车厢外,是盛夏蝉鸣叫嚣,燥热喧闹。
车厢内,是空气凝结成冰,鸦雀无声。
霍南笙撇了撇嘴,回回都这样。管家爷爷和她一起调戏完霍以南,然后怡怡然地抽身离开,留她一个人面对霍以南。
“哥哥。”
“……”
没回应。
她再叫:“哥哥。”
“……”
还是没回应。
“哥哥——”她拖长音,语调绵软,透着娇嗔,“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