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鲜少有这样情绪明显变幻的时候,尤其是愤怒,更是少之又少。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小孩儿都和爸爸一样,每次她妈妈因为一点儿小事发脾气?,她都将其认为,是在?发疯。”霍南笙叙事的语调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滋生出荒凉感,“直到?小孩儿也长大,结婚,成为了一个人的妻子,过?上了她母亲的生活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她的母亲不是在?发疯,真正?疯的,是她的父亲。”
“好像不管怎么样,一句‘她他在?发疯’,就能解决所有问题。”霍南笙几分无奈,“虽然我学以致用了,但是提到?学习的起源,还是怪难受的。”
安静了一会儿。
霍南笙问他:“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尊敬你父亲啊?”
霍以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比你还不尊敬他?”
霍南笙回忆了下,竟然还赞同?地点头。
她说:“其实发疯的是我们两个,对吧?”
霍以南眉梢轻扬,脸上挂着潺潺笑意?,春风拂面?般的轻松:“我们要是正?常的话,应该就不会睡在?一起了。”
正?常人,不会对寄养在?自家的妹妹动心动情。
正?常人,也不会把睡在?自己隔壁的妹妹,睡到?自己床上。
他们是疯子。
理智又清醒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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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宅是半山腰别?墅。
山脚望去,宛若鳞次栉比的别?墅区。实则南城本地人都知晓,那一爿像是城堡的房子,是属于霍家的。
盘山公路弯弯绕绕,车子通过?两道门,终于来到?正?门外?。
管家早已收到?消息,在?正?门外?恭候多时。
李素问和霍起阳甫一下车,保姆们连忙上前,给?他们撑伞避雪,给?他们端热水暖身?。
霍以南和霍南笙落后几步。
管家迎了上去,与李素问和霍起阳擦肩而过?。
“先生,大小姐。”
果不其然,霍以南的声?音随后响起:“今天开始,不要叫她大小姐。南笙现在?还不是霍家的人,等到?她成为霍家人的那天,再改口也不迟。”
背后的声?音比数九寒冬的风还凛冽。
李素问听不下去,提步,快速进屋。
霍起阳一脸死气?沉沉,挥手?示意?推轮椅的人,让他赶忙进屋。
还没进屋,就听到?管家醇厚的嗓音里,含着笑:“是是是,以后得改口叫太太了。”
霍以南视线远眺。
李素问和霍起阳的背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手?搂着霍南笙的腰,没反驳管家的话,只说:“室外?雪大,别?在?外?面?站着了,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管家爷爷笑得眉飞色舞,仿佛今天是霍南笙和霍以南的新婚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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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用餐,照旧是四人用餐。
有霍起阳在?,饭桌里不得有任何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