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试问世间又有几人能有此心态……”
王祈安看了一眼酒铺对联,喟然感慨道。
他转身欲走,一道身影从长街另一端奔来,与他打了个照面。
来人竟是滇国三王子常璟。
他一见王祈安,倏然收住脚步,急切问道:
“兄台可找到了古霜寒?”
王祈安对他们姐弟并无甚好感,特别是他姐姐常瑜的嚣张气焰,更令人厌恶。
他不置有无,反而问道:
“王子找他,还有何事?”
常璟脸色一黯,叹了一口气道:
“唉,家姐语气太重,本不该拿人家的悲惨经历说事的。
我是偷偷溜出来,打算替她向古霜寒道歉的。
对了,此地并非滇国,兄台不必称呼我为王子,叫我常璟即可。”
王祈安见其一脸歉意,目清态谦,不像虚伪之人,心中好感微增。
王祈安颔抱拳道:
“在下王祈安,常兄对古寒霜此人可有了解?”
常璟环顾左右,指了指前面一处刚将桌凳碗筷摆放出来的面摊,道:
“听说黔州的酸汤面是当地一绝,王兄若不嫌弃,咱们一边用餐一边叙说。”
俩人挑了靠里一张桌子坐下。
一名不施粉黛、荆钗布裙妇人,看着像是老板娘,见有客人上门,慌忙端上茶水招呼。
常璟要了两碗酸汤面,转过头来,娓娓道:
“此人来历,我也是道途听说为主,孰真孰假,难以分辨。
据说在蜀川与青藏交界位置,有一个叫达折多的地方。
此地有一座高山,常年四季,大多时间均是大雾弥漫,因此被当地人称为雾山。
古霜寒正是来自该处。
他有师兄弟六人,听说自幼一起长大,形影不离,情同手足。
该是三年前吧,他们离开达折多,开始逐一上门挑战川蜀的用剑门派。
他们七人,此前从未踏入江湖,因此声名不显。
但他们剑法高,半年间,大大小小,败在他们手下的门派掌门人就有十几位。
其中不乏邛海剑派、西岭雪饮门和峨眉松涛观这种当地的名门大派。
因为除了听他们自报来自雾山之外,没人知道古霜寒七兄弟的具体出身来历。
所以接触过的人都称他们为雾山七剑客。”
常璟说着,老板娘拿着个红木拖盘,端上了两大碗冒着白气的滚烫汤面。
常璟见汤色金黄,酸味扑鼻,不由食欲大动,肚子恰好在这时也不争气的“咕”鸣一声。
他停住话题,朝王祈安尴尬一笑道:
“昨晚急着赶路,到现在还米粒未进,令王兄见笑了。”
王祈安微微一笑,取过桌上筷勺,顺手递给他一副。
常璟也不客气,不顾热烫,筷勺并用,大快朵颐起来。
“果然是本地一绝,这味道在滇国可尝不到,王兄快试试……”
他边吃边啧啧称赞起来。
王祈安摇头,心道,此人吃相哪有半点王子形象,简直跟个粗野民夫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