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城外,战鼓动地,杀声震天!
吴昌文的联军在围困黔州城半个月后,终于起了第二次全面攻城。
箭矢如雨,擂石如雹,迫退了敌人的第一波攻势。
城墙之上,张磊赵颍兄妹和换过一身戎装的常瑜,齐肩卓立,目视战场。
王祈安手执泰已枪,从另外一边赶到,在赵磊身边停下。
只见底下士兵密密麻麻,如蝼蚁一般,爬满了城外整个空旷平地。
旌旗飘扬,遮云蔽日。
盾牌兵,弓箭手,刀斧兵,长矛队……
一个个方阵,就算刚攻击失利,撤退也是齐整有序,毫无半点慌乱之态。
与城墙齐高的楼车,百级云梯,能挡箭防石的铁甲车,头部钳上利器的撞木车……
军阵中,各式攻城器械,配置齐全,应有尽有,显示了对方是有备而来。
赵颍跺脚咬牙,悻悻然道:
“难怪多日来,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为了准备这些攻城的玩意。
老祖宗不愿听我的,要不然我早带人出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赵磊应道:
“四妹此言差矣。敌军数倍于我,又落地扎营,防守严密。
我军主动出击,定讨不到好处。倚墙而守,才是目前能采取的最佳策略。”
赵颍有些不满,不以为然道:
“倚墙而守,倚墙而守……难道敌人欺到我们鼻子上,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常瑜似乎也颇为好战,附和道:
“师妹说得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擒贼先擒王,你们看,那个丘顶就是他们的帅旗。
不如二公子下令,由我和师妹率兵,直冲他们主帅位置而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王祈安循着常瑜所指望去,只见大军后方一座高丘,数支擎天大旗,正迎风招展。
丘顶上站着三人。
邕州前锋将龙擎天,其如铁塔般的身躯,一眼可辨。
其他两人,正是吴昌文和鹤红颜沐怜影。
不过不见吐蕃王子达玛,也不见季引蒙蚩。
“不妥,不妥!”
王祈安双目上挑,忽然插话道。
赵颍二女大嗔,转头对其怒目而视。
王祈安耸耸肩,解释道:
“我并非指二位的策略不妥,而且觉得今天的攻城战似有一些令人费解的地方。”
赵磊奇怪问道:
“哦?王兄此话怎讲?”
王祈安若有所思道:
“各位肉眼可见,底下敌人军容鼎盛,士气正旺,而各类攻城器械又准备周全。
但刚刚起的进攻中,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出声不出力。
敌人稍微遇阻,立马就吹响了撤退号角,来的快退的更快。
而现在,各位看他们的阵型,防守重于进攻,似乎并没有马上想再次起进攻的意思。”
赵颍“呲”的一声,似有不屑道:
“这有什么不妥,难道要他们持续进攻到我们缓不过气来,才算正常吗?”
赵磊不像其妹急躁莽撞,他乃是知兵治兵之人。
经王祈安提醒,不由对敌人阵营仔细观察一番,凝神思考起来。
“王兄言之有理,此前战况看似激烈,实则持续时间不长,双方损伤都不大。
现在对方突然又偃旗息鼓,吴昌文究竟在耍什么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