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川靠坐在沙上若有所思地吸着指尖的雪茄,当他不经意地瞥向门外时,只见他的小崽子,耷拉着小脑袋站在门外一言不。
“偷听哥说话了?”男人斜睨情绪不高的小人儿。
小崽子仍旧一言不,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男人叹了口气,眉头微微挑起,“站那干什么呢?等着领赏呢?滚进来。”
小崽子的小脑袋耷拉得更低了些,她走到男人身旁,依旧没有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距男人5o公分的位置上。
半晌,她才抬眸,嘟嘴撒娇道,“要哥抱。”
男人嘴角上扬,伸出双臂,“来吧,抱抱。”
小人儿瞬时红了眼眶,她扑到男人怀里,声泪俱下道,“对不起,我总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是我……是我不好。你次次都不和我计较,你总能像我哥一样包容我的坏脾气。谢谢你,哥。”
男人随意地揉了揉小崽子的后脑勺,“有什么好谢的?谁让我死皮赖脸爱上你了呢?你就是我命里注定的那个劫,躲不开也逃不掉。”
小小的小人儿埋在男人肩头,瞪着她那双无辜的清澈见底的鹿眼嘀咕道,“如果……如果在中国施行一妻多夫制该多好啊!我也能勉为其难地将你收入囊中了。可惜中国是一夫一妻制。”
男人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他扯着小崽子的耳朵就将小崽子从怀里给扯了出来,他不可置信道,“什么?你的意思你哥是正妻,我顶多算个妾?即使收我这个妾还得勉为其难?好像您老人家还极不情愿的样子?”
小崽子尴尬地笑了笑,轻言道,“谁让你总是动不动就打我,罚我的?我当然勉为其难了。要不是看在你对我痴心一片的份上,妾你都当不上。估计顶多算个小通房。”
男人单手捏过小崽子的小脸,并在她脸颊处故意捏了两下,使得人嘴唇嘟起,“嘀咕什么呢?大声点儿,让哥好好听听。”
“没……没什么。”小人慌张挣脱开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随后又往男人怀里钻了又钻,直到男人笔挺的军装将小人儿的小脑袋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她才停了下来。
男人突然来了兴致,他小声在小崽子耳边询问道,“哥如果没有缘由得天天往死里揍你,你是不是早就离开哥了?”
小崽子从男人怀里钻了出来,忽然皱眉道,“没有缘由得天天挨打?会害怕,但应该不会离开。”
男人重重地刮了刮小崽子的高鼻梁,“又骗哥?害怕怎么会不离开?”
小崽子眨了眨眼睛,她分析道,“如果放在两年以前,我不仅会跑,我还会恨你,会恨死你。可在这两年里,我经历了太多事了,我也被迫长大了。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了。你是我哥,是比亲哥还亲的哥,是我打心底里尊敬的兄长,即使天天挨马鞭,被暴打,我——林可儿也不会离开你的。”
小崽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举例道,“就像你天天挨二叔马鞭,你会离开二叔吗?同样我也不会离开你。”
男人抱着怀里软糯的小人儿思索道,“哥?亲哥?受尊敬的兄长?这么多称呼竟然没有我想要得。”
小崽子再一次将小脑袋埋进男人结实的胸膛里,男人宽阔且达的胸膛暖暖的,总是能给小人儿想要的安全感。
不久后,小崽子缩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随后厚重的呼吸声透过军装闷闷得了出来。
男人将指尖的雪茄按在烟灰缸里,他透过自己的军装去看怀里那小小的一小只,她长长的睫毛翘翘的,再加上她那白皙且娇嫩的巴掌小脸像足了店里售卖的洋娃娃。
男人用自己的指尖轻轻在小人的脸上摩挲着,他的心里甜甜的,甜到腻,他此时竟贪婪地希望时光能静静停留在这一刻。
由于这种从没有过的美好,由于这种暖暖甜甜的感觉,竟从他脑袋里冒出一个不可理喻的想法,他竟想把她给关起来,他希望她能与世隔绝,他希望这种美好只属于他厉庭川一人。
男人抱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一动不敢动,他生怕惊醒了呼呼大睡的一小只。
没一会儿,宋岩和王楚安走了进来,王楚安愣在原地惊讶万分,只见厉庭川抱着那一小只就像雕塑一般,一动不敢动。他满眼的柔情凝视着怀里熟睡的小人儿,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活阎王能有这么温柔的时刻?
王楚安嗤笑一声,便坐在了对面的沙上。“庭川,你小子也有今天!没想到啊,没想到,弟妹能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男人自嘲道,“师哥,别嘲笑我了行不行?谁知道我能栽到这么个小生物手里啊?我上辈子肯定是欠她的,要不然这辈子怎么能被她折磨得魂不守舍呢?”
“哥,把嫂子放到沙上吧。”宋岩站在一旁提议道。
男人忽然忧伤起来,他看了一眼怀里软糯的小人儿,“还是抱着吧,再抱小半年,她就不属于我了。到时候想抱都抱不到了。”
“什么意思?”王楚安问道。
“我家小崽子是我半年前从人贩子手中花1ooo万买来的,我和我家小崽子有个一年之约,如果一年之内她没有爱上我,那么我就得送她回中国,送她回到她哥身边。”
“啊?那你们还结婚?”王楚安不解道。
厉庭川嘴角勾笑道,“那怎么办?老爷子催婚,我说不结,老爷子好一顿马鞭招呼。我家小崽子心疼我,她只能委屈求全答应老爷子。”
王楚安忽然心疼起这铁骨铮铮的硬汉,心都不在他这里的女人,原本就不属于他的女人,他竟然可以为她付出他的一切。他是应该嘲笑男人傻,还是应该佩服男人痴?
“师弟,何必呢?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啊?为什么偏偏一定是她啊?”
男人轻轻将小崽子凌乱的碎掩到她的耳后,“她不一样,她的一颦一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的一颦一笑能永远牵动我的心。我活了38年了,第一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师哥,是你,你会将她拱手让人吗?”
王楚安不再作声。怦然心动?王楚安第一眼见小崽子的时候,何尝不是怦然心动呢?
他这几天了疯似的在画室,画小崽子的画像,几个学生下午的课,他已经给停了十几天了。
上午八点是可儿一对一的辅导课,可他每天早上六点就早早抵达了司令府。就为了和那个朝思暮想的小人儿能多待一会儿。
为此可儿总是哀声怨道,抱怨他来的太早,打扰自己清梦。可碍于他是老师,可儿也只能忍了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