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哥起来。”周寒辰依然喊着张耀东。
张耀东冷着带刀疤的俊脸,此时才转过身来,将周寒辰缓缓扶了起来。
周寒辰擦了擦嘴角淌出的血渍,“厉总司令,我教育我自己的妹妹没错吧?你凭什么给我这一拳?”
“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家小崽子的哥。她是我厉庭川的心头肉,你当着我面打我的小崽子就是不行。”厉庭川青筋暴起的手臂,恨不得再结结实实给周寒辰一拳。
“她做错了,我这个当哥的就有资格管教她,别说打一耳光,我就是打她个半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我是她哥,我是从小把她拉扯大的哥。你有本事再给我一拳,你再给我一拳试试。”周寒辰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周寒辰在江城只手遮天,即使整个东南亚大大小小的地方军阀,为了能弄到军火谁见了他不得鞠躬作揖,俯称臣?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厉庭川二话没说,挥起青筋暴起的拳头就要再次砸下来,还好一旁的王楚安是理智的,他推搡着厉庭川高大威武的身躯。
“行了,别打了,你先去看看可儿,先去看看可儿怎么样了。”
王楚安将厉庭川往楼梯旁推,厉庭川上楼之前撂下一句狠话,“姓周的,我家小崽子没事则罢,她要有个好歹,我就立马把你们三个全部扔到后山上喂狼。我管你是不是可儿她哥,奶奶的,老子不认。敢打我家小崽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厉庭川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上跑去,“宝宝?宝宝?”
当厉庭川推门进去的时候,床上,沙上,各个角落里都没有人。
厉庭川慌得跑到窗台边向鳄鱼池里张望,鳄鱼池里一片寂静,并没有人为打扰过的迹象。
男人向后猛退几步,他刚想喊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个个柜门,最后在最边上的柜子里,在一堆衣物的掩盖下,小小的一小只瑟缩在柜子的最里侧,捂着被打疼的小脸,捂着小嘴儿,正无声地哭泣着。
满脸的泪痕,轻轻颤抖的一小只,顿时就令男人泪如雨下。他的丫头竟哭得如此委屈,他看了心头疼得霎时揪在了一起。
“宝宝,宝宝,不怕,不怕,哥保护宝宝,哥保护我的宝宝。”男人轻轻去抱满身抗拒的一小只。
小小的一小只缩着身子,吓得赶忙又往柜子最里侧挤了挤。
男人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轻声哭泣着,蹲在衣柜旁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他才开口道,“宝宝,你看看哥,看看哥好不好?我是川哥哥啊,是你最喜欢的川哥哥啊。”男人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宝宝,你看看川哥哥好不好?看看川哥哥。”男人为了区分他和周寒辰,特意在哥的前面加了“川”字。
满脸泪痕的一小只缓缓转过头来,她看向男人那张绝世容颜的俊脸。
她拿开她捂着嘴巴的小手,随后便摇了摇头,“我不出去,不出去……”这句话她反反复复说了五六遍。
“好,我们不出去,不出去好不好?”男人坐到了地板上,他用他的右手温柔地摩挲着一小只轻颤地环在膝盖上的右手。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不用害怕,不用憋着,有川哥哥在,什么都不用怕。”
厉庭川话语未尽,小小的一小只“哇”的一下子哭出了声,委屈地哭喊声回荡在宫殿般的司令府里。
楼下坐在餐桌旁的周寒辰听到小丫头的哭声,顿时心疼地红了眼眶,他打丫头的右手在轻颤着,不受控制得轻颤着。
王楚安和张耀东两人坐在餐椅的另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