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没有听进后边的话,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愿意听,他只知道,他们两人或许真的,不得不分开了。
毕业即分手,是许多情侣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男孩停在原地,低着头,周身悲哀又无能为力的气息仿佛要将他淹没了,这是林科斯的责任和羁绊,他什么都做不了。
金红与银绿的家具装饰静静凝视着这对注定要分开的恋人,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为他们伤感。
林科斯上前扣住了恋人的后脖颈,逼迫他和自己对视,他比对方稍微矮一些,需要踮起脚才能够得上。
卢平的眼里悲伤太浓,那是对世俗的妥协,消极悲观。
“要是以后在战场上遇到我,可千万别露出这副表情,会被嘲笑的。”林科斯最后还是没有硬下心肠说一些伤人的话,他最堕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但卢平的悲伤才刚刚开始。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对恋人说。
他想说,要好好生活,不用等我。
他还想说,如果听到我的死讯,不要为我难过,因为我的死一定是有价值的……
但是这些对于卢平来说太沉重了。
他想到入学霍格沃茨前和西里斯在对角巷时的谈话,那个时候西里斯还一厢情愿的认为他很善良,不会和食死徒同流合污,现在早已改变了看法。
从前的林科斯是很软弱善良,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变了。
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还有些许湿润,卢平闭着眼,浅色睫毛被泪水濡湿,他们的嘴唇仅仅只是贴着,没有更深入的交流。
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单独见过面。
………………………
oLs考完后不久,黑湖边的山毛榉树下爆了一场决斗,谁输谁赢很难评。
西里斯一回家就开始收拾行李,一小时后他留下房间里的格兰芬多旗帜和满墙麻瓜女孩的比基尼照片,拖着行李箱出了家门,将沃尔布加的尖声谩骂抛在了脑后——他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林科斯收拾得慢了些,他要带不少东西:魔药材料、坩埚,换洗衣服还有各种书等等。
克利切伤心得都要哭了,西里斯少爷走了就算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林科斯少爷会走。
沃尔布加的眼睛也红了。
“你是在报复我,报复我逼你做不想做的事?宁愿在外面流浪也不愿意留在家里?!”她注意到儿子收拾东西的手没有一丝停顿,像是没听到一样,更感痛心,“这是你们应该做的!我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孽种!都是孽种——”
“雷古勒斯,扶母亲去休息。”
他的小弟弟复杂的看他一眼,上前搀着母亲上楼,一声声的孽种不断传来,又响起了纸张撕裂和瓶罐破碎的声音,其间夹杂着低语安抚,慢慢的,重归平静。
雷古勒斯又下楼来,见大哥已经收拾好打算出门,他面露为难。
“真的不告诉母亲吗?她应该知道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