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见沈岁晚是在宴席中,美则美矣,却也是他名义上的堂妹,他还尚未胆大离经叛道如此,未有其他非分之想。
现下一看,该丰腴的丰腴,该纤细的纤细,照着男子爱好长的。确有几分迷住沈律的姿色,原来沈律那阴沉冷脸的模样,却也逃不过食色性也。
四人也无甚说的,简单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宴席过半,沈岁晚又独身坐回凉亭,不一会儿,就见寻茶面色有些奇怪的过来,沈岁晚问道:
“怎么了?可同哥哥说了?”
寻茶道:“奴婢方才说了,唐大人不过来,也不收夫人绣的香囊。。。。。。”
沈岁晚皱了皱眉头,起身望向男客那边,只见哥哥躲躲闪闪的,不同她对视,还移开了眼。
“这是怎的了?”沈岁晚轻轻垂了垂眼睫,看着模样难免有几丝受伤。
唐现余忙低头折返,迎面撞了个人,崔清一揉了揉被撞的肩膀,疑惑问道:“唐大人?”
“诶,借过借过。”唐现余忙不敢在看,走着离凉亭远了。
开玩笑,那日被左丘子策警告了一番,唐现余哪还敢在沈岁晚面前凑?
何况现下太子那边已经知晓他的事,若是接了荷包一不小心惹了太子的不快,他这翰林院编修还没坐热便不保了。
见沈岁晚垂着眼,还真兀自赏荷了,左丘子笙同何寒枝上了凉亭,坐在沈岁晚左边的美人靠上。
何寒枝见沈岁晚手上拿着个男子样式的香囊,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沈岁晚手指一颤,方想着藏一藏,又停住。
将香囊递给了旁边候着的寻茶,解释说:“原是预备给哥哥的香囊,但不寻人影,只得等什么时候在交给他了。”
左丘子笙道:“说起来,夫人的身世才是离奇呢,子笙也同夫人道声喜,总算寻得家人。”
沈岁晚兴致恹恹,浅笑着说了声多谢。
姑娘家凑在一处,也闲不住聊些事。
何寒枝的话,倒是吸引了沈岁晚的注意,只听何寒枝道:“那更白楼先前大火,烧了个大半,火是灭了,就是不知更白女踪迹,此女出现的离奇,消失的也是离奇。”
沈岁晚凝眉细听,一边的左丘子笙问道:“哦?那日不是听说无人伤亡么?那更白女去了何处?”
何寒枝轻轻摇摇头,这她也不知了,只听没人在京都再见过更白女。
说到沈琉晚,沈岁晚不可避免的想起白世子,轻声问道:“倒是近来也不见白世子?”
何寒枝轻轻摇了摇团扇,笑着回道:“夫人在东宫拘久了,前些时候,宁安王大寿,圣上特准世子带着赏赐的贺礼回了凌洲贺寿了。”
“许是再有一月才能赶得回来呢。”
沈岁晚轻轻点点头,“原来如此。”
旋即摇扇的手一顿,莫不是,这沈琉晚也跟着回了凌洲了?
日头西斜,宴席散尽,沈岁晚带着宫侍回了东宫,先前在亭中坐着,还同何寒枝和左丘子笙两人约了日后相邀。
第24章
惊春苑。
暮色四合,殿中6续掌起了灯,寻诗又在书案边上加了盏人高的灯树烛台,原先还有些摇曳的屋子,霎时四亮通明。
沈岁晚瞧诗册瞧得入迷,什么时候殿中安静下来都不知。
蓦地,沈岁晚桌边的烛火一暗,几瞬还没移开,沈岁晚皱眉,以为是方才添茶的寻诗:“寻诗,你挡我光了。”
等察觉到气息不对时,那身影移开,在沈岁晚抬眼之际,已经到了沈岁晚面前,从侧边将沈岁晚的诗册拿起,留着几丝沉香的气味还在沈岁晚面前萦绕。
“这么用功?”沈律声音低沉问道。
沈岁晚起身见礼,回道:“嗯。”
沈律本就是盯着沈岁晚,这般轻易的就瞧见沈岁晚颈侧的红痕,消了些,变得有些浅淡,却在莹莹的烛光下,无端暧昧。
沈律屈起指节,轻轻刮了刮,惹得沈岁晚有些羞意的避了避,就听沈律冷沉的嗓音道:“被蚊虫咬的?”
沈岁晚抬眼,眼底有几丝很轻易的就被沈律瞧出的窘迫,见寻香寻茶炖着茶水进来,沈岁晚瞧着两人轻轻嗔瞪了一眼,怎的这也要说。
这娇俏的模样惹得沈律轻轻一笑,嗓音落在沈岁晚耳边,让沈岁晚一愣,抬眼一瞧,那笑意已经消失了在唇角。
沈律坐在案桌上,瞧着沈岁晚练着的字,瞧着这一月倒是长进了不少,看来确实是真下了些功夫了。
沈岁晚瞧着沈律又是像那晚的动作,怕再有什么荒唐之事,忙轻咳一声,坐回了下面的梨木官帽椅上,离得有几分距离。
偏偏沈律抬眼,有些命令道:“过来。”
沈岁晚有些不情愿,上前道:“殿下,有何吩咐?”
沈律合上了诗册,抬眼见沈岁晚一身鹅黄的齐胸襦裙,花纹简单十分家常,称得唇红齿白,桃花眼里也尽是乖巧之意。
沈律问道:“可想上学堂?”
沈岁晚面上一顿,又有些试探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烛火太亮,让沈律将她的表情一览无遗,自然没错过她眼底的欣喜之色,
“东宫自来有崇文,但都是男子,你去也颇为不便,内仪司的女官李曦早年是在明极宫面圣的才女,今日在东宫做内仪司的司事,你若想,孤便让她过来教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