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文回道:“正?是。”
去?年姜凌次院试拔得头筹,取得了?进?国子监读书的资格。
沈律道:“崇文馆近来选拔青年去?参与魁星试,令郎天资聪颖,若是感兴,自可?同萧大人说?一声。”
话音一落,除了?沈岁晚和沈律,所有人面上都划过欣喜之色,姜太师也顾不得其他,微微前倾,语气中满是不确定,“殿、殿下的意思是。。。。。。”
“正?是。”
这魁星试是东宫崇文馆举办的,本就是所有书生均可?参加,但太子那?意思,是让姜凌次代表崇文馆去?参加魁星试,这就代表姜凌次也算是东宫的门生。
“小子,谢殿下恩典!”姜凌次有些忐忑欣喜的走到厅中,朗声谢恩。
想入东宫麾下有多难进?,当初是状元的唐现余冒充沈岁晚的哥哥也未曾让太子多看一眼,就可?知其严苛。
原以为姜太师得罪了?太子,丢了?职位,再与东宫毫无瓜葛,太子这话,又像是在?被?烧焦的野草上刮起春风,让姜府的众人面上都掩不住喜意。
沈岁晚小心的看了?眼男子,他看着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可?沈岁晚明白他的用意。
说?实?话,她除了?与姜从文有血脉的牵连,其余姜夫人和弟弟这些人,都要她细心的去?经营关系。然而她才来了?姜府第一日,姜太师即将回外州老家,姜绫画也是远嫁外州的结局,姜家一下少了?两人,对沈岁晚终究不好,他就在?别的地方?补偿了?姜家,也算是为她打好了?姜夫人母子的关系。
沈岁晚轻轻抿了?口茶,明明是青淡的茶水,她尝来却如蜜水一般甜。
微风带得薄雾遮挡了?明月,月色朦胧,满园梨花。
寻诗端着茶水从外间走了?进?来,看着沈岁晚的视线放在?那?满院子的梨花上,“姑娘过来饮些安神茶罢,春夜风凉,不宜当窗站太久的。”
沈岁晚轻轻的嗯了?一声,方?才日暮十分,沈律打算与她回清霜院,却被?父亲拦住了?,毕竟两人现在?一人是太子殿下,一人是
姜府嫡女,虽有赐婚圣旨,但并未下聘过门,实?在?是于理不合,就将沈律安排在?前院招待贵客的院子里。
寻香脚步轻快,匆匆走了?进?来:“姑娘,猜猜我方?才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她跟着俏皮的笑着回道:“不知。”
“奴婢方?才去?厨房找那?些婆子,想打好关系,却听?那?些婆子说?,姜姑娘她现在?又闹着要回王府了?!”
沈岁晚皱皱眉,但也在?意料之中,她再继续闹下去?,沈岁晚才该怀疑她当真脑子进?水了?。寻香道:“那?些厨房的婆子说?,这两月断断续续的,姜姑娘院里的药就没停过,半月前,白世子还来过一次姜府,但姜姑娘都未曾出去?见人。”
白世子。。。像是许久没听?见他的消息了?,沈岁晚脑海中又想起那?清凌明月的身影,他不同于宁安王夫妇的冷血,若是姜绫画回王府,日子其实?不是那?么糟糕。
这时,门口被?轻轻的扣了?两下,出清晰的声响,沈岁晚一顿,看向屋中来齐的四位丫鬟。
“昭。。。。。。姑娘,可?曾歇下了??”福岚咽下口中的‘昭训’二字,掐着嗓音问?,好像怕谁现似儿的。
没过几瞬,寻香上前开门,正?要出口调侃几句,还没出口险些咬了?舌头,慌张见礼:“拜见殿下。”
沈岁晚端着安神茶,听?到动静连忙出来,廊下站着一身月白圆领袍的男子,如同夜风一般沉凉,“殿下!”她惊讶道。
“原先想着守礼数,但今日一走,怕是要等到一年后才能见了?,岁岁姑娘,原谅孤失礼了?。”
这话一板一眼的,却让沈岁晚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身侧的宫侍。
几位宫侍头埋很低,各自四散去?忙活了?。
她唇角漾着甜蜜的笑意,脚步轻快的上前拉住了?男子的手,“那?我就原谅殿下的失礼了?。”
大胜女子在?下了?聘书文订之后,基本就不出去?参与宴会,更不能与未婚夫君见面。就看年后都没瞧见钟少禾,只因她与崔家的公?子定了?亲,就并未瞧见她外出宴饮。所以算下来,今夜当真是两人成亲之前的最后一面。
而沈律是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大胜的储君,婚礼流程更是繁琐,紧赶慢赶,婚期都是明年的事了?,也就是说?,两人要明年才能再相见。
沈岁晚紧紧的环住男子,第一次感觉到分别是如此艰难,沈律将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脑袋上,细细的摩挲,眼底的神色是温和耽溺的模样,“明日我让药藏司给你煎药的医女过来,之后也要按时吃药调理身子,还有见杉见林,会些拳脚功夫,让姜大人给他们安排在?前院住着,之后有什么用不惯的,就让他们两人来东宫送信。”
沈岁晚埋在?沈律的怀里,乖巧的连连点头。
她这样胡乱蹭,好像将沈律周身的凉意都蹭散了?,他柔和下来,从未有过的满足,不同于得了?什么权势,从张家手上拿走什么便宜,就好像,他禹禹独行,身上多了?个讨乖又关切的他的宝贝,让人爱不释手。
“等孤来娶你。”沈律揽着沈岁晚,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