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齐用力把石板往外推,陈厝在内侧,手指死死抠着门缝,下意识的就向里面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他大叫了一声,连连往后退去,嘴里胡乱道:“那……那是……”
祁景道:“怎么了?”他刚要去拽陈厝,就见他不知绊到了哪里,还是自己左脚绊右脚,后仰着摔倒了地上,脑袋磕在地板上,哐的一声。
祁景赶紧去扶他,现他竟然已经晕过去了。手往后一摸,后脑勺明显的肿起一个大包。
雒骥也过来了,扒了扒他眼皮:“没事,就是撞晕过去了。也可能是被吓的。”
祁景哭笑不得,晕过去的陈厝死猪一样沉,祁景抓起他一只手架在肩上,总算把人扛起来了。
那边,瞿清白背对着那条黑洞洞的缝隙,都不敢回头看。他生怕自己会看到什么妖魔鬼怪,小心脏又得经受一次罢工的考验。
他鼓了几次劲,才回过头去,人家江隐已经在那正对着门缝查看了。
瞿清白原本有点虚,现在又壮起了胆子:“我看看!”
江隐回头看了他一眼:“别吓着。”
瞿清白做好了心理准备:“你别小看我,我也是从小……”他的声音忽然卡在了喉咙里,出了一声细弱的气声。
原本还不太明显,但这两块石板就像会自己动一样,随着门缝越来越大,里面的东西就越明显的显露出来。
那东西分布在石板后的墙壁上,繁密纠结,互相缠绕,最重要的是还散着淡淡的莹红色光芒,有呼吸般一动一动的,就像…………就像人类的血管和神经一样。
“这……这是什么东西……”瞿清白忽然想到之前萦绕在他们耳边的,不远不近,若有若无的婴啼声,他原本觉得那是姑获鸟的叫声,现在想来,他们就像一直在一个人的肚子里,所以那声音才会如此清晰。
他的思路已经越跑越远,江隐忽然说:“这是一种植物。”
“血藤,幼枝淡绿,光滑无毛,喜食人血,成株色泽鲜红,叶小五菱。”
瞿清白细细看去,那枝干可不是鲜红色的吗,上面青紫色的纹路交杂,像人的动脉一样搏动着,上面还有些小小芽叶,只是太小了,像肉芽一样,更让人毛骨悚然。
江隐说:“帮我推。”
瞿清白应了声,两人分别掰着两边的门用力,石板松动,出一些黏腻而奇怪的响声,好像它背后是一团史莱姆一样。
祁景注意到这边,赶紧把陈厝一把丢给雒骥,跑过去说:“你动手干什么?我来。”
他把江隐拽到后面,和瞿清白一起用力拆门,又踢又扯,两块石板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烟尘€€€€那血藤的全貌总算显露在了众人眼前。
江隐在后面看着,祁景背对着他,宽阔的肩膀因为用力绷紧成漂亮的线条。
江隐喉结微动,他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错开一步,把目光转向血藤。
两块石板的后面,一整面墙都是这种植物,祁景总觉得他们在随着自己的心跳起伏收缩,不禁骂了句:“这玩意儿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瞿清白已经不再看了,他忽然想到:“等等,如果这后面不是门……我们岂不是还是没办法出去?”
很显然,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连雒骥的脸色都有些凝重了。
祁景忽然说:“血藤后面,会不会别有天地?我们把这东西清理开看看。”
雒骥眉心一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以为这种出现在€€杌墓里的植物会是纯天然无污染安全无公害的吗?”
祁景说:“那你说该怎么办?要照你说,我们现在就该躺进棺材里等死了。”
他平时说话从未这么夹枪带棒过,雒骥哈哈笑了起来,祁景反而觉得脸上有点热了,他这是计较什么呢。
雒骥转向江隐:“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你说。”
江隐说:“确实很危险。但我们不得不做。”
瞿清白想了想:“如果这座墓真的是一座水机关墓,那每一个墓穴都可能在特定的时间点被淹没,我们没法置身事外。”
江隐点了点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对付血藤的方法,不过只要是邪物,就会怕正气,再加上是植物,也可能会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