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他能咋地?”金小梅问道:“你找他,他凭啥把名额给你呀?”
对于李如海要换岗的事,金小梅没有什么太大意见。门卫也不是啥好活,不光挣得少,地位还低。
相比之下,营林保卫那岗位更好,但就是需要跑山呢。不过想想,赵军他们也不能让李如海去磕山牲口。
“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定叫那刘金勇将名额拱手奉上!”李如海如此说,但他心里想的是,自己手里还有几百块钱,就是买也把那名额买来。
听李如海如此说,王美兰看向金小梅,金小梅也看着王美兰。
这时,王美兰从兜里掏出那小本,将其交在金小梅手中,道:“弟妹,你看如海办事真挺像样儿。”
金小梅打开小本看了两眼,然后对王美兰说:“嫂子,我是没啥意见。但这孩子……也不能巡林子啥的,到时候……”
“唉呀!”王美兰拉过金小梅的手,打断金小梅的话,道:“弟妹,你说这话不多余嘛。你看那几个人,不是他哥就是他舅,谁还能让他往前冲啊?”
听王美兰的话,金小梅一笑,道:“嫂子,那就让他给咱跑业务去。”
“那必须的。”王美兰、金小梅短短几句话,就将李如海的事给定下来了。
李如海心中暗喜,他上班这三四个月,对林场的新鲜劲儿过了,感觉在场子里也没啥意思了。
而且他上一个班,得在林场待两天,要是能花点钱换个工作,到时候穿梭在各个家属区跑业务,那多有意思?
“大娘!”高兴之余,李如海习惯性地对王美兰表忠心,道:“如海愿效犬马之劳!”
“这孩子,不行说那话!”王美兰冲李如海一甩手,道:“又狗又马的,那是干啥呀?”
李如海一愣,李宝玉笑着对王美兰说:“大娘,他也就那么一说。”
说着,李宝玉斜了李如海一眼,道:“他跟我哥哥也这么说过。”
“嗯?”王美兰一怔,李如海还来不及解释,就听王强道:“好像跟我姐夫也这么说过。”
“你这小子!”听了王强的话,李宝玉嘲笑李如海道:“纯纯是三姓家奴嘛。”
“我不是!”三姓家奴这个词的侮辱性很强,李如海气呼呼地嚷了一句,他忽然想到一事,便理直气壮地说:“我大爷、我大娘,还有我大哥,他们仨不都一家的嘛?我怎么就三姓家奴啦?”
“嗯?”李宝玉愣住了,这孩子的辩解无懈可击呀!
……
与此同时,张援民家。
杨玉凤、小铃铛,娘俩从外面回来,就听躺在炕上的张援民问道:“那小熊瞎子咋样啊?吃没吃东西?”
“没吃。”杨玉凤道:“闺女不搁那盆上划个线么,我俩看那奶没下去。”
“没饿到时候。”张援民道:“饿急了,它就吃了。”
听张援民这么说,杨玉凤也没再打岔,她解下头巾后,就到外屋地掀开锅盖,从帘子上往下捡蒸的地瓜和熘的馒头。
帘子底下炖的是酸菜、冻豆腐,在杨玉凤捡主食的时候,小铃铛来到碗架前,打开碗架门从里面拿碗筷。
小铃铛拿着碗筷进屋,杨玉凤端着装主食的盆紧随其后。
小铃铛上炕摆碗筷,杨玉凤放下盆又出去外屋地盛菜。
这时,张援民问小铃铛道:“闺女,你叔、你解叔还都没回来呐?”
“没有呢。”小铃铛道:“我李叔来前儿,你不都问一遍了吗?”
“唉呀!”张援民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时,杨玉凤端着装菜的盆进来,听张援民叹气也没理他。
“媳妇。”张援民问杨玉凤说:“明天开大会你去呀?”
“我不去,你去呀?”杨玉凤语气并不是太好地说:“你啥意思,你还想让我们娘俩抬你去呀?”
说完,杨玉凤侧身坐在张援民枕头旁。正常的话,接下来杨玉凤会盛菜、拿馒头先喂张援民。等张援民吃完,她再吃。
可这时,张援民长叹一声,道:“大丈夫正是建功立业之时,我却缠绵病榻之上。”
听他这话,杨玉凤、小铃铛齐齐一撇嘴,杨玉凤往盛完酸菜的碗往自己面前一撂,夹起馒头自己狠咬了一口。
小铃铛瞄了她妈一眼,夹过一块蒸地瓜。
“哎?”看那娘俩吃上了,张援民也不管什么建功立业了,忙喊杨玉凤道:“媳妇,你咋不喂我呢?”
……
岭南向阳屯解家。
解孙氏、解臣、刘兰英、解英明,三代同堂坐在炕上准备吃饭。
“来,大孙儿!”见刘兰英端上来个大搪瓷盘子,解孙氏抄起筷子,在那软烂的红焖熊掌上挑下一块,送到解英明碗里。
解英明比解臣小不多少,绝对是大孩子,可他坐在那里阴沉着脸,摆着脸色给人看。
“你尝尝这个。”解孙氏夹熊掌送到解英明碗里,笑道:“这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