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珂尽管另有用心,听到这里也不免有些心动:“这世上竟还有这么奇妙的术法?”
“这是我妖族的秘术。你可别想打什么主意。”朱鸢那硕大的眼睛里透露着毫不掩饰的拒绝。
黎珂笑了笑,从善如流的换了话题:“这么多年您一直困在这九幽黄泉之路?为何不离开呢?”
朱鸢明显有些警惕了,开口道:“与你何干?”
“我只是想着,前辈要让蚁族重新昌盛,就需要更多的育种之人,若只待在此处等待鱼上钩,那也太慢了些。只要离开此地,外头多的是人,不是吗?反正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又何必死守着天公大人的命令呢,偷偷离开,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朱鸢眼睛明显转了一下,尽管她在努力掩藏她的小动作,尽管这么多年的修行,让她有了人类的狡猾思维,但她那双硕大的眼睛根本隐藏不住她的动态。
朱鸢对黎珂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个道理,我作为妖兽都知道,你作为人类,怎么反倒想着偷奸耍滑?我答应了守在此处,愿赌服输,只要天公不曾亲口许诺,我就不会离开。你既然是地母的传人,那么想必,地母对你应当十分器重吧。那么你就更应当约束自身言行。”
黎珂现在终于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朱鸢刚才的这句问话以及之前的那些言语,都透露了一件事——在朱鸢的观念里,天公和地母应该还活着,并且地母仍然是主神之位。
朱鸢说她曾经奴役过许多人,做育种的傀儡,这证明朱鸢与外界是有联系的,且用她的话说,她能感知到奴隶的所知所想,
那么,她怎么会不知道天公和地母已经死亡多年的事实呢?
黎珂压下心头疑惑,笑着道歉:“是我失礼了,还请前辈不要怪我年轻不懂事。”
“知道就好。”朱鸢又看向地上的两人和两具尸体:“你要如何处置这几人?”
“这正是我想说的。”黎珂道:“这是我特意为前辈留下的礼物。我特意用阵法封印了他们身上的元气。在阵法未散之前,前辈便可直接借助他们的躯体繁衍子嗣,也不必担心活着的人有背叛意图。至于剩下的这两人嘛,依我来说,自然是杀了。”
朱鸢一愣,反应过来后,突然道:“这么看来,你对自己的同类倒是比我预想的要狠啊。”
黎珂笑了笑。
其实娄一格把擎雷朱晶蚁后做筏送黎珂后,黎珂对他的杀心已经很低了,有娄一格在,黎珂就能扯开九华山的旗子,且娄一格被云梦泽袭击,离开归墟必然要报复云梦泽,到时候水一浑,黎珂便更好顺水推舟,浑水摸鱼。
所以和娄一格结拜的时候,黎珂是真想过放过他的。
可是,那是在黎珂现擎雷朱晶蚁后异常之前。
结合朱鸢的种种表现,黎珂心中有一个可怕的推测。
既然地母可以在神话传说中也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又突然冒出。有没有可能,那个天公也还没有死?
黎珂对成神的野望兴趣不大,但黎珂是不能容忍这世上有人可以威胁到自己的,
如果要做到这一步,那黎珂势必要走到人世间最高的那个位置上,而在那条路上的每个人,都会成为黎珂的阻碍。那个差一步能成为主神的天公,自然也在其列。
因此,黎珂更要抓紧朱鸢,这个圣兽活得太久了,是当年所有事件的亲历者,她的记忆中有很多可挖掘的情报。
与之相比,区区两个化真,舍就舍弃了,反正短时间内黎珂也不能借助他们再次突破,长期来看的话,等到西洲乱起来,多的是可供吞噬的修行者,没必要舍不得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