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想以此作为威胁,奉劝她离开赵修衍。
不待她反推出前因后果,身后便响起十分明显的脚步声,一听便知来人走路时有多用力。
阮瑟转身,看到来人是随敬王一同入宫的那名女子时,不由有些怔然。
抿唇,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前日是你拿走的祈福灯?”
“不怪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人,一副穷酸样子。”挽莺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嗤笑着打量阮瑟,目光轻蔑,“连一盏纸灯都看这么重。”
“想来你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只听她这话,阮瑟便明了这纸笺与她无关。
更看出她的自视甚高、目中无人。
这敌意无端而来,针对却显而易见。
傍晚在寿康宫时她都不怵,对着挽莺更无所畏惧。
只是念及这女子和她多少有点同病相怜,阮瑟话中还是收敛了几分锋芒。
阮瑟点点头,“我确实没见过好东西。”
“但也不会穷困到冬日穿着夏裳出门。姑娘若是拮据,我可以借姑娘几两银钱,好歹买件披风裹身。”
“你……”
挽莺抬手指她,一边又狠狠搂着衣袖,似是要证明自己的得体和优越,口不择言道:“我是挽莺。这一年多,我都跟在雍王殿下身边。若不是你占了我的位置,我早就成为雍王侧妃。”
“你不过是我恰逢其时的替代。”
霎时北风呼啸,仿若裹挟着绵密的银针,掀翻纱幔,吹得人脸上身上刺骨的疼。
即便身披温暖厚重的冬氅,可阮瑟觉得自己才是衣衫褴褛。
阮瑟眨眨眼,竭力按捺住微微萌芽和顿悟的酸涩。
久久不明的疑问在此刻寻到了合情合理的归宿。
还保留有几分清醒,她并未如挽莺预料的那样声嘶力竭、痛不欲生,或是掩面而泣、转身离开。
目光复又落回到挽莺身上。
单看容貌身段,她和挽莺并无任何相似之处。
入宫时敬王揽着挽莺,赵修衍也没有任何反常举动。
如果她当真是挽莺的代替,见自己的心上人被他人调戏,隐忍不才是奇怪。
还是有蹊跷。
须臾难堪过后,阮瑟忽然想通个中关窍。
若当真如挽莺所言,赵修衍何必舍近求远,要她留下。
以他的权势,从燕欢楼赎一个人出来,再改换身份,随意记到朝臣名下并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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