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她便想起来谢三小姐的模样。
放下拜帖,阮瑟侧目看向周嬷嬷,求证道:“谢三小姐,可是柔宁郡主的堂姐?”
长公主驸马出自勋贵谢家。
自东胤立朝,谢家就深受皇帝信赖恩宠,少有动摇。谢家一脉子弟上可官拜宰相,下能富农兴商,鲜少会有游手好闲的纨绔之辈。
对比之下,谢家三小姐便成了阖府的例外。
她并不娇纵蛮横,只是有些过分活泼。
活泼得不像是高门大户尽心竭力培养起来的闺秀。
周嬷嬷点头,“娘娘没记错,三小姐确实是柔宁郡主的堂姐。”
“只是两人性子不合,平日里鲜少往来。但三小姐与长公主一向亲近。”
“三小姐若是和娘娘交好,日后娘娘出府闲逛时也有人陪。”
阮瑟明了地点头。
长公主待她亲厚,谢三小姐与长公主交好,想来不会太难相处。
这一场小宴或还是由长公主引荐的。
于情于理,她都该应邀去一趟才是。
嘱咐周嬷嬷替她备下一身合宜的衣裳,阮瑟借由差人换茶水的借口将丹霞唤了进来。
廊下屋内皆是无人,她放低声音问道:“那日掌柜还同你说过什么?”
自那日丹霞将信送过去后,如同石沉大海般迟迟没有回音。
连掌柜都给不出确切消息,只说地字三号的客人已经许久没来,只付过押金好让他们留着雅间不要动。
丹霞摇头,“没有消息。昨日奴婢又去过一趟,还是没有消息。”
“掌柜只说时机到了就好。”
又是一句教人琢磨不清的谜语。
鬼使神差一般,阮瑟下意识看向谢家的邀帖,随即摇头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赵修衍与谢嘉景交好,便与谢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谢家立朝百余年,自会审时度势,不会在上京与西陈公主有太过明显的往来。
此之蜜糖,彼之□□。
西陈是打破大胤朝堂制衡的禁忌。
她虽不涉足朝政,却也看得清这些。
谢家所看到的局势只会比她更明朗。
阮瑟喟叹一息,挥手让丹霞退下。
大好天光透过半敞的窗棂直直透洒照在匕尖锋上,阮瑟缓缓转动着柄部,看着只留半身的鸾鸟从清晰到模糊。
她一手支颐,双眸微眯,半晌后才低低呢喃,像是说与自己听的梦话。
“若不是西陈便罢了。”
“若当真是西陈,我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