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唇也冰凉。
像极了那日在国清寺,她不顾赵修衍阻拦非要浅尝一口的梅雪。
与微凉触感一同袭上她心间的,是足以铭心的清冽与纯粹。
阮瑟阖眸,一滴清泪似是失控般挣脱桎梏,自她眼角滑落,吻在赵修衍的眉边眼角,没入枕间。
无声又无痕,却又似一颗花种终于寻觅到归宿。
如沐春风、如润春露,落地生根后渐渐醒绽,迎风恣意摇曳,不褪不消。
自唇角辗转至唇峰,阮瑟难得这般大胆地主动与他厮磨。
一句低喃也同这一浅吻送入他耳中——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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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
“瑟瑟?”
睡意迷蒙间,阮瑟依稀听到有人在轻声唤她。
有微凉的触感滑过她脸侧,又覆上她的手,像是捧了一把雪在手心里。
稍显冰凉,又不会转瞬消融。
阮瑟下意识地翻手,轻轻攥住在她身旁作乱的东西,不想耳畔忽的传来一声低笑。
很是愉悦,很是熟稔。
像极了赵修衍在逗得她面红耳赤时出的笑声。
赵修衍……
迷糊之间想到他,阮瑟那不知遨游在哪处天边仙梦里的神思一下清明,她缓缓睁眼,入目便是赵修衍俊逸无俦的面容。
恰在她面前,不过咫尺之距。
阮瑟眨眨眼,这才彻底回神,“王爷何时醒的?”
“刚醒。”赵修衍半坐起身,握着阮瑟的手腕,温柔中又有些微哑,“你先上榻再睡会儿。”
“等一会儿陈安送早膳过来,你再起身也不迟。”
阮瑟摇头,“我不困。昨日也休息过了。”
她明是在守着赵修衍,竟也不知入夜后何时睡了过去。
至少也睡过,她倒是没有那么困,除了腰身好像有些酸痛。
下次不能再卧在床沿睡觉了。
她起身揉捏着有些不适的小腰,顺着赵修衍的意思坐在床畔,了无睡意,只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王爷醒了就好。”
“身上的伤还疼吗?”
她低眸牵住他的手,确实是方才在梦里的触感。
仍旧有些微凉,但比起昨日已经暖和很多了。
“不是很疼。”
赵修衍任由她揉捏着他的手,时不时反握住她又松开,反复几次后惹来阮瑟没好气的一瞪。
“肩上有伤你还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