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宏义敛正神色,放开环抱的姿势,语气也严肃三分,“我说错话了,抱歉。”
他才拉开寸许距离,流萤便红着眼睛看过来,韩宏义微一愣怔,这小东西的眼里竟还有刀子呢。
“我恼了,你便要走?”
韩宏义再凑回去,重新将她圈住,“不敢,是怕你瞧我讨厌。”
“借口。”流萤朝他怀里拱了拱身子,靠得更紧了些。“你是想撇下我,独自去躲清静。”
韩宏义苦笑,“冤枉,你皱下眉头,我饭都吃不下。”
“当真?”
“当真。”
流萤心里喜了一瞬,又撅起小嘴嘟囔,“说到底,在你们男人心里,前程总比女人重要。”
韩宏义用指背刮蹭她的耳垂,温言道,“若是没有你,这城里被轰成平地与我何干。”
“哎呀快别这么说,肩上扛着这么多人的性命和嘱托呢。” “好。”
她不让讲,他便微微笑着只说个好字,可心里想的却远比这淡漠得多,莫说旁人,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大太太死后,他只想去前线上拼杀,但求死得值得,流萤赶回来操持了葬礼,也救活了他,那个小身影是他心里最后一束光。
往事不可追,韩宏义拉回思绪问道,“是因着生意的事?大哥怠慢你了?”
他转回话锋,流萤的小嘴撅得更高了,“花无百日红,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韩宏义微微一笑,继续宽慰道,“想是大哥近日忙。”
“他哪日不忙了?”流萤呛道,“先头就闲了?”
她不高兴,乱了判断,可韩宏义是清楚的,韩正卿的情谊从未减过分毫。
“他忙着生意,你便找他谈谈生意,多些话题也好。”
“他的事终归是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干系。”流萤负气道,“凭白讨这无趣做什么。”
韩宏义摇摇头,尚未开口,流萤便抢言道,“你这么喜欢给他人做嫁衣裳,也是嫌我烦了,想躲清静去。罢了,你也是男人,自然向着男人说话,枉我一番喜欢,到底成了补偿。”
韩宏义听明白症结,便同她道歉,“是我有失分寸,不该这样逗你。”
他认真起来,流萤也没了脾气,重新靠回他怀里,小手在他胸前圈圈点点,“倒也不是不该,只是我这心里乱,怪就怪…”
她抬头瞧他一眼,再靠回去,“怪你脾气太好。”
“原是错在这儿了。”
“嗯。”流萤撅起小嘴耍赖,“弄得我很是愧疚。”
“那往后对你凶一点。”
“才不要。”小嘴儿撅得更高,她娇着声音否决这个提议。
韩宏义将胸前的小手拉到嘴边,亲着指背笑道,“没想到你会愧疚。”
流萤倾吐这复杂的心思,似是比脱光衣裳还羞怯,她小脸绯红,轻哼一声就想躲。
韩宏义紧扣她的腰身,低头凑近她耳边,“既然愧疚,往后便要更多的补偿我。”
浑厚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流萤的身上漾起一股酥麻,他的呼吸不算粗重,却有午夜闺房里的亲密感,流萤的小脸红彤彤的,烫的厉害,咬着嘴唇不肯答话。
韩宏义启口在她耳廓上抿了一口,低低地问道,“好吗?”
“…嗯。”
她应声,又像是嘤咛,底下淅淅沥沥地溢出水儿来,她并紧了双腿一扭身子,可不敢让他现自己竟因为他一句话便动了情。
韩宏义抚上她的脸,端起她的下巴令她同自己对视,流萤心虚地想别开视线,韩宏义又将她扳回来。
“让我亲亲,可以吗?”
他离家许多天,昨晚那回根本不解渴,流萤紧紧地并着腿,心里打鼓一般。
“这、这是在店里…唔…哈…”
就在她心思有些动摇的时候,韩宏义捧着她的脸吻下去,唇齿交缠,他吻得缱绻,流萤卸下防备,软了身子却红了脸颊。 小手攀上他的背,奶儿也挤过去在他身上磨蹭,然而她会错了意,他说的亲,只是亲吻,仅此而已。
“哈…唔…”
她努力地争取喘息的空间,韩宏义似是没有停的意思,却也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只以行动诉说着不舍。
“宏义…”
流萤被吻得快要窒息才重获自由,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她琢磨明白他的心思,她今日势必要回家去,而韩宏义也不会利用她与韩正卿的嫌隙而挑拨关系,他甚至还想撮合。
流萤的愧疚又多了一层,即便她猜到他在利用她的愧疚,也毫无怨言地转着心思,想要补偿他。
“宏义,明晚…”
韩宏义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截住了她的话,“待会儿再说,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