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待客的地方。赵王与息再见面。他惊讶地打量息再,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是你将魏侯——”接着,他看到息再身后的玫。
赵王将印丢到角落。
息再去捡,也不生气。
赵王趁机将小玫拽到身旁,一室的人都用刀剑架他。
“巨鹿军在二十里外驻营。我们可以接着谈,但无关小玫,先让她走。”
息再得了王印,正笑,落在赵王眼里,野蛮又狂妄。他和所有宗室子一样,得知真相,却不愿承认息再是血亲兄长,只能生气:“让小玫走。”
息再摆手。小玫得了信号,向室外跑。
她不知赵王会受何种惩罚,只知道将他留下,是对赵人最好的交待。路上有人指引,带玫去找中山侯夫人:“或者王妃想要休息?”
小玫摇头:“不用管我。”
她看到文鸢独自向北,绕路去了后山。
赵王在国内起高台。为了多年前王中傅的一番话,他将每座台都建得雄伟开阔。文鸢与小玫先后上台,过一刻,赵王与息再也到了。
“还有人要见你。”
“谁。”赵王边走台阶,边找机会。
息再告诉他,台上也有卫士。赵王这才搁置怀中的匕:“看来你收下我的一切。”
这座台在治所南,以山为基,以石头为纳陛。榭在云里,冬去春来时,和大雁齐高,得名为雁。
站在雁榭中,赵王小口喘气,见到文鸢。
“赵王兄。”文鸢看鞋。
她头什么时候长了,肩背什么时候有形了,赵王不太清楚,只知道如今的她或许与息再同流,一下子上火。
见她背后是高空,赵王便动手:“你如今扬眉吐气,还不敢看我?”
文鸢如他所说看他。
赵王又不自在:“不怪君言为陋。”
息再一旁负手看,指甲进肉。
小玫躲在卫士身后,睁大眼睛。
为兄妹的两人像仇人,拉拉扯扯,抵着栏杆。赵王大声夸奖文鸢变了,不像以前一样抖,文鸢却说该抖的是赵王。
“王兄今天活下来,王妃会与王兄反目;王兄今天死去,王妃会成为寡妇。无论怎么做,都会伤害王妃。王兄还不抖吗。”
赵王真的抖,声音也弱下来:“但无论如何,我已在这里,你们放了小玫。” 文鸢凑近看赵王黯淡的脸。
昔日她在虎圈受难,晚上做噩梦,将兽脸替换兄弟姐妹的脸,也不觉得奇怪,到今天却怪了,仿佛这张脸会为爱人神伤,不应该生在这里。
赵王要呵斥她,却被她推出雁台。
榭内无人声。
息再震惊之余,及时赶上,抓住赵王,和他说一句“赵国不劳费心”,这才甩开手。
赵王只来得及投掷匕,划破息再的耳朵,临死前报一箭之仇,就这样摔下去。文鸢伏在栏上,起伏身体,看他变小。
早秋天气,落木都是黄色。
小玫从卫士中走出,蹲在美丽的落叶里,捡了匕,也去张望。
“他死了?”
“数十丈的高台,一定死了。”
“那么赵人可以另立主人,不再受迫;君侯你几位少了阻碍,之后欲做什么,更加顺利。”
两女子依偎在栏上。息再越过文鸢,看见小玫两颊的泪水,立刻拧她手腕,被她割开手掌,暴露筋和血管。
小玫接着将匕捅进文鸢下胁。
“好吧,小玫,对不起,”文鸢环抱她,涸鱼一样吐气,“因为嫉妒,我把最爱你的人杀死了。”
卫士拥上,从血里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