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你进来。”
王崇善把站在院子外的徒弟南荣夜莺叫了进来。
“刚刚有急事,所以便让你守在外面了。”他解释道。
“师父,原来你住在书院之中啊。”南荣夜莺有些意外的道。
王崇善笑了笑,说道:“我说我是被软禁在此处的,你信吗?”
南荣夜莺摇摇头:“师父可是修行者,谁能软禁你。”
“自然是比我厉害的修行者。”王崇善说道:“那个叫做花希子的小姑娘你知道吧,你别看她小,其实修为境界不得了,若是她想杀为师,恐怕一根手指头就能要了我的命。”
“啊!她这么厉害吗?”南荣夜莺一脸惊讶。
那么小的一个小女孩,真有师父说的这么厉害吗?
南荣夜莺也不是没见过花希子打那些流氓,她承认花希子有一些拳脚功夫,但是如师父形容的这般恐怖,她却是有些不相信的。
都说修行一道,颇为艰难,光阴漫长,坐看几百个春秋也是常事,所以一个小小的女孩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就这么厉害?
在圣衍地,南荣家也算是大族,对于修行一道也是习以为常,人人皆知。但是即便是圣衍地,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女孩,也不可能一根手指就能要了一个修行者的命,无论这个修行者是什么境界,也不可能。
王崇善点点头:“是啊,她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就已经到达了许多修士一生都可能到达不了的境界,她的未来得多恐怖啊。”
“师父,我不信。”南荣夜莺说道:“圣衍地也有许多天才,他们也能在七八岁的时候到达圣泉境,我不知道花姑娘究竟有多强大,但是她绝不可能有师父说的这么厉害。”
王崇善好奇的看着南荣夜莺:“你连修行境界都知道?”
南荣夜莺说道:“自然知道,不就是贤井境,圣泉境,道湖境,太河境,神江境………”
王崇善更加好奇了,他说道:“你竟然知道修行境界,那你应该接触过修行才对,为何却落得如此下场?”
据南荣夜莺所说,她是作为奴隶被卖到李府的,既然是奴隶,那么她的出身必定是不好的。
而一个出身不好的普通人,想要接触到修行一道的话,却是几乎不可能的。
就算你有再好的天赋,若是没有门路的话,根本触碰不到修行的门槛。
南荣夜莺的神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她说道:
“师父,我和你说过,我不是玄明国的人。我是圣衍地的人,在圣衍地,有一个复姓南荣的大家族,而我就来自这个大家族。南荣家族也是一个修行家族,族中也有诸多功法,术法,法宝等,所以出生于这样的一个家族中,自小我就开始学习有关修行一道的知识,对于修行境界这样基础的知识,自然是知道,不过族中有规定,孩童都需要满五岁之后,方才可以修行。”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而我五岁那年,家中突生变故,我父母惨死,大哥也身受重伤不知所踪,当时,我清楚的记得,是南荣家族中的另一脉族人杀了我父母,甚至把我们这一脉的人都全部赶尽杀绝,那个夜晚,没有月亮,也没有虫鸣,有的只是微弱的惨叫声,刺耳的流血声。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那股难闻的味道,是我父母以及族人消逝的生命。”
王崇善静静的听着,神色平静,心中也毫无波澜。
南荣夜莺的故事确实很凄惨,南荣夜莺也很可怜,她五岁就没有了父母以及曾经拥有的一切。
她五岁目睹了亲人被杀,她五岁做了奴隶,被人从圣衍地卖到了玄明国。
她是不幸的,是悲惨的,她的遭遇让人闻之流泪,替其不平。
但是这样的事,无论前世今生,王崇善都见过了太多,所以已经心如止水了。
“然后他们放过了你,没杀你,只是把你当做奴隶卖了?”他问道。
南荣夜莺摇摇头:“并非是师父说的这样,当时我正在和家里的人玩捉迷藏,所以我躲起来了,那些凶手没有看见我,至少那个夜晚没有看见我,不过后来他们也在打探我的消息,寻找我。我那时还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就只能朝着熟悉的地方跑,所以我跑回了我外公家。”
“但是没想到,那些凶手竟是连我外公一家也没放过,我赶到外公家时,只看到遍地尸体,曾经和蔼温和的外公也变成了一具死相凄惨,冷冰冰的尸体。我踩着那些血水忍不住哭了起来,却又怕惹起那些凶手的注意,就只能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从头至尾,南荣夜莺在说起这些故事时,神色始终都是很平静的,仿佛这是别人的遭遇一样。
但是这样,更加说明了,她对这些遭遇有多么刻骨铭心。
“后来我在逃亡中,遇上了一个乞丐,他就把我哄骗去卖给了那些贩子,那些贩子你别看做的都是龌龊勾当,但是他们却认得我呢,所以他们不敢在圣衍地卖我,便把我卖到了玄明国。”
南荣夜莺笑了笑:“当时那个贩子说,他知道我是南荣家的,但是他也知道我正在被追杀,他说,他把我卖到玄明国是为了救我,因为玄明国是一个很安全的帝国,没有任何势力或是修士敢贸然进入玄明国之中,当时我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现在看来,他说的却是真的。”
有着五大修门庇佑的玄明国,确实没有任何修士或是势力敢贸然闯入。
这也是玄明国虽然国力不强盛,却能在元疆占得一亩三分地的主要原因。
听了有关南荣夜莺身世的故事后,王崇善伸了伸懒腰,说道:“这个院子里,有三间房,除去我住的哪一间,你随便挑一间住吧,接下来我会传你入门心法与手诀,你且好生记住,待你感应到精华灵气之后,我再传你修行功法。”
“多谢师父。”南荣夜莺一脸欣喜的道。
“你是我的徒弟,教你修行本就是我应该做的。”王崇善摆摆手说道。
反正这些心法手诀以及功法,都是孤米道人传授给他的,而他也用不着,不如就传给南荣夜莺好了。
也算是王崇善这个做师父的,应尽的一点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