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诀依旧不慌不忙,顾沅白打定了主意,手脚被绑的已经失去了知觉,不多会,便有些昏昏欲睡。
见到这个情形,慕承诀示意了下卫青,便见他离开地牢,不多会,手里拿着一桶水走了进来,对着顾沅白就泼了过去。
突然而来的冷水,激的他猛地清醒过来,眼瞳都泛起了赤色,被反绑住的手,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勒出了血痕。
“顾公子睡醒了吗?”
声音传来,顾沅白大口呼了几口气,将口鼻中的水喷出来,衣服已经被水浸透,这会瑟瑟发抖。
“小,小公爷,我,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你为何这般对我?”
全身打着哆嗦,顾沅白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慕承诀拿起一块茶点,轻轻咬上一口,便放在盘中,眉头皱了皱。
“顾公子说的对,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对我父亲下毒呢?”
听到这句话,顾沅白一愣,而这时,慕承诀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幻丹,捏在两指间把玩着。
“你方才说这是虎狼之药,我父亲久卧床榻,气虚两弱,你却将此药让人悄悄送到我父亲那里给他吃,莫不是,你想害死我父亲?”
望着那粒幻丹,顾沅白立马否认,“不,小公爷,这,这不是我给的啊,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老侯爷服用啊。”
“不敢吗?可我觉着,你胆子可是大的很,明明知道这幻药乃为禁药,却还在这禹州城中偷偷私卖,甚至故意将药送进我侯府之中,试图害死我父亲,顾阮白,你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说完最后几个字,慕承诀突然间冷冷看向他,那目光似是千年寒谭,惊的顾沅白浑身打了个冷颤。
“小公爷,冤枉啊,我将这药卖给那么多人,许是别人与侯府有仇,所以故意害侯爷的,小人真的没这么做啊。”
此时的顾沅白吓的不轻,毕竟谋害侯爷这种罪名一旦落下,他这条小命也就交待进去了。
“你是说别人与侯府有仇?呵呵,可是我怎么觉着,倒是你那个伯父才是与侯府有仇之人呢?”
“什,什么?大伯父?”
顾沅白愣住了,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见着他这样,慕承墨再次提醒道。
“难道不是吗?如今顾知府被崔相赏识,不久之后,就要成为这斯梁郡的太守。
我侯府管辖斯梁郡这么多年,如今父亲又久卧床榻,要是这个时候,我父亲死了,那这斯梁郡,日后岂不是你们顾家的天下了?”
随着慕承诀这句话落下,顾沅白总算反应了过来,这是侯府要对付自己大伯,所以先拿他开刀了。
可是自己这么些年做生意,商人低贱,他那个大伯从来看不起他,如今他却要因着大伯而背上谋害侯爷的罪名,那他可不干。
想到这里,他连忙跪着往前挪动了几步,“小公爷冤枉,此事真与我无关,况且我与大伯来往甚少,我是商人,他一贯瞧不起我,又怎么会让我去毒害侯爷呢?”
“哦?是吗?顾大人虽不会直接吩咐你,但顾夫人说不定啊,为了自己夫君仕途顺意,授意你去做这件事情,也未尝不可能啊。”
“不,绝不可能,顾夫人乃是我大伯母,我与她就更没有过多的来往,又怎么会听命于她呢?”
“没有过多来往?呵呵,顾阮白,这怕是不一定吧?”
慕承诀话音落下,只见卫青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根金钗,递到他面前。
“顾公子,你可得看清了,这金钗可是从顾夫人那里拿来的,若是没错的话,此钗乃是圣上御赐给侯府大姑奶奶的东西。
当日大姑奶奶将此钗变卖到你名下的当铺,这么巧,这金钗又出现在顾夫人的头上,而据下人交待,这钗是你命人送去的。
如此贵重的金钗,顾公子好大的手笔,竟是这般轻易就送给了没有过多来往的伯母,你觉得说出去,有人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