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州眼底的光芒一寸寸散去。
他说:“嗯,我知道,吹头发吧。”
他正要打开吹风机,陆槿却莫名来了火气。
她按住顾淮州的手,语气有些冷。
“在A国的时候,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的很清楚了。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无论是跟你,还是跟其他任何男人,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你为什么又要问我?是因为你心里从来没放弃过这个想法,是吗?”
顾淮州微微皱眉:“我想和你结婚,这个想法不正常吗?”
陆槿不悦道:“你一边说不求任何其他东西,一边想让我嫁给你,你不觉得自己太表里不一了吗?”
顾淮州不想和她吵架,便说:“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提了。”
陆槿却更生气了。
“顾淮州,你何必摆出这样委曲求全的样子给我看?”
“我没有。”
“你有!难道我不知道委曲求全是什么样子吗?”
此话一出,顾淮州的眼神颤了一下。
房间里安静的吓人。
这句话同样触到了两人心底最不敢触碰的伤口。
她从前的委曲求全,都是他造成的。
即便她原谅他了,不再提过去的事,可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了,那样深刻的印在彼此心里。
每一次提起,都像是在揭开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再次鲜血淋漓。
顾淮州低声说:“抱歉,是我越界了。
其实,你不想和我结婚,这才是正常的,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我不是委曲求全,但确实表里不一。
一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一边期待着有一天你能回心转意。”
顾淮州握紧了吹风机,半晌,抬眼,注视着陆槿。
“说白了,我害怕你不要我。
但我也知道,这世上的任何保证都不能让我安心。
不管是孩子,还是婚姻,或是法律,甚至是从前我蛮不讲理的禁锢。
只要我爱你比你爱我多,我永远都会害怕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