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瑶倩瞪眼看她:“你什么意思?”
浅灵把她拉起来:“我在帮你,你只信我便是,若熬得过去,或许一个人都不用死也说不定。”
娄瑶倩还是听不明白浅灵的意思,但浅灵没有要解释更多的意思,叮嘱完之后,便把她的贴身婢女叫了进来,也叮嘱了几句。
离开齐宅的时候,娄瑶倩还是浑浑噩噩,眼前仿佛有一团迷雾,叫人什么都看不清。
现在没有人能帮她,她不能冲动,得从长计议。
她心事重重,还陷在忧思之中王府就到了,她才要下车,便听见贴身婢女惊声嚷嚷起来: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娄瑶倩闻声掀开帘子,便看见宣王府的管家正吩咐人一件一件朝门外扔她的东西。
娄瑶倩惊怒之下,从马车里窜出来,喝问:“邓忠!你在做什么!”
平常一直对她毕恭毕敬的邓管家忽然换了一副面孔,手交叠在身前,微低着头,鼻孔却朝天。
“娄小姐安好,小的乃奉王爷之命,送娄小姐往庙庵修行。”
“娄小姐?”
娄瑶倩自成婚以后,就没听过这个称呼了,乍再听到,竟觉十分陌生,反应过来时,就怒了。
“你叫本王妃什么?”
“娄小姐还不知道呢,王爷已经写下了休书一封,您不再是宣王妃,按惯例,宗室休弃的女子该去庙里吃斋念佛三年,奴才把您的行李收拾好,即刻就能启程了。”
“休我?!”娄瑶倩两眼一黑,“我无过错,凭什么休我?你让王爷出来!我要当面问他!”
“王爷现在不想见你,王爷说了,有其父必有其女,娄侍玉能胆大到残害同僚,保不齐娄小姐也会因为眼红金侧妃身怀有孕,而对她痛下杀手。”
娄瑶倩大怒:“这是无中生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娘家一出事,王爷便急于跟我撇干净关系,如此势利无情,我不信父皇会容他如此任意妄为!”
邓管家吃吃一笑:“玉牒上王妃的名字都划掉了,你说圣上容不容?娄小姐,娄相不但残害同僚,还纵容子孙贪墨库银,党同伐异,圣上早就忍你们娄家许久了,娄小姐只是被休弃,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娄瑶倩只觉山雨欲来,天穹倾颓,眼前黑乎乎一片,差点昏死过去。
婢女抱着她,不停地哭:“王妃,王妃,您醒醒啊王妃。”
邓管家见状,不慌不忙让人把娄瑶倩的东西装到车上,即刻就送去庵庙。
娄瑶倩想跟宣王当面理论讨个公道,却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送走了。
她短暂昏迷过后,复又醒过来,想起如今处境,不禁泪如雨下。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算是看透了。岳浅灵,都是你害我的!”
婢女哭着问道:“王妃,我们现在就折返回去,去敲登闻鼓,告她吧。”
“好……”
娄瑶倩才说了一个字,又顿住了。
她知道整件事的真相,岳浅灵若有意欺瞒天下人,该对她杀人灭口的,还是说,她怕被人怀疑上,所以暂且没有动自己。
不知是自己单纯还是浅灵太能唬弄人,明明知道她害了爹爹,可打从心里还是对她存了几分相信。
“先等等看。”娄瑶倩道,“我会把与岳浅灵会面的所有详细记下来,两日之后,如果我死了,你就去告她,替父亲伸冤。”
如果她没死,那就说明,岳浅灵说的话还有几分可信之处,永章真的有事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