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顾及其他,男人脑中思索东英今日的反常举措,龙头从头到尾不出现,反而是手下堂主来洪兴的场子里搞风搞雨,也不知东英又打算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待收拾得差不多,齐诗允与金宝老板娘道别之际,耳后突然响起一个略带疑惑的女声。
“Hi,请问你是不是…齐诗允?”
她转过头,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引起刹那的颅内震荡。
只因面前这张脸上的五官太过特别,与记忆中的形象严丝合缝重迭在一起,齐诗允带着同样的迟疑再三确认,瞳孔闪动,满眼的不可思议与欣喜:
“…淑芬?”
“你是陈淑芬!!!”
“——阿允!真的是你!MygodI‘mliterallybuzzing!”
“我们多少年没见了?一定有十几年了吧?!”
“你知不知我好挂住你啊?!”
头顶时下流行爆炸卷发的女人言行激动,特别是看到对方眼尾那枚泪痣更加确定,立刻拉过齐诗允来了个国际感十足的贴面式拥抱。
感受到对方热烈气息,早已泛黄的青春回忆陡然涌现眼前…淑芬是她曾经在深水埗念女校时的同窗,是她受校园内那些飞女排挤欺负时唯一敢于仗义执言的好友。
“我也是…我后来打听过你的消息,听说你出国留学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啊…?”
齐诗允神色亦是动容,但也觉得十分奇怪,淑芬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场合?因为她记得她笃信基督教,她阿爸是位有点啰嗦的牧师。
两人站在原地聊得火热,视周围人为空气,雷耀扬在座椅上一脸莫名其妙,他似乎记得这女人在竞拍开始前是跟着山鸡一起进来的,怎么会跟齐诗允认识?
而此时山鸡也与他同样疑惑,很快就走到两个女人身后,雷耀扬再也坐不住,也即刻起身径直过去。
“哗…怎么关系这么亲密啊?”
“你们聊什么?”
山鸡手臂半搭在陈淑芬肩头,一脸戏谑加打量的眼神在齐诗允身上来回逡巡,这女人长相着实不错,天后诞见过一面他就记住,只可惜听阿南说她是个二五女,大宇败诉与她有不小关联。
加之他知道丁瑶去年私底下找过雷耀扬谈合作的事,即便是丁瑶否认她与雷耀扬没有关系,但他总觉得那女人是在欲盖弥彰,而他对雷耀扬的妒忌,也随着丁瑶的无谓态度不断加剧。
这一男一女,着实令他不爽。
“牧师女儿,你才回香港,好多事都都不了解。”
“比如,人心就好难猜……我劝你交友一定要谨慎。”
山鸡不怀好意的笑容和夹枪带棒的言辞,令齐诗允眼色也倏地冷下来。
她曾从雷耀扬口中得知这人是台湾毒蛇堂堂主,又是陈浩南手足,但目前同淑芬看起来关系暧昧不清,加上四周都是洪兴的人,这里只有她与雷耀扬是不合时宜的异类。
虽然再见到老友很开心,但现下确实该走了。
正想要与一脸茫然的淑芬告别,而下一秒,强有力的手臂围上她腰间,雷耀扬如一个坚实后盾般适时出现。
“不是说饿了?走吧。”
她仰起头,看到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冷峻锋利的轮廓线条下似乎隐藏着滚动的怒火,那双眼死盯住山鸡,就像是要把那男人千刀万剐一样。
“看来你们洪兴不止没人才,连钱财都冇。”
“就一盘白斩鸡待客未免太孤寒,也不知怎么想的。”
“脑袋埋屎。”
男人三两句话毫不给面,激得山鸡和站在附近的陈浩南走上前与他相对:
“冚家铲,专程送上门来让我收你皮?”
“阿南!别跟这种人多废话!斩死他才解恨!”
大飞见到奔雷虎亦是满腔的怒火攻心,去年观塘那一战害他住院许久,加上大天二身死的新仇旧怨,他恨不得立刻拔刀劈死这男人。
气氛剑拔弩张,眼见一众人勃然大怒有再次动手的架势,雷耀扬面色沉着临危不惧,只将许久没活动的肌肉筋骨调整到最佳状态,又迅疾将齐诗允护到自己身后。
“差佬的车还没走远,你们又想搞三搞四?!”
陈耀和基哥见状及时赶来劝阻,拦下被刺激到的那帮傻佬,相比之下陈耀态度倒是和缓很多,却也没什么好语气:
“雷耀扬,少在这煽风点火。”
“识相的话赶紧带你条女离开。”
如果说乌鸦是明枪,那雷耀扬便是暗箭,就算此刻他们洪兴人多势众也只会引来更大的祸事,奔雷虎手段阴险毒辣向来擅长攻心,根本不是他们一时冲动就能解决的麻烦。
扫视了满场对自己的仇恨目光,雷耀扬嘴角带着抹邪笑,那双眼盯在洪兴白纸扇身上:
“陈耀,讲实话整个洪兴我最欣赏你。”
“不过呆在这种社团…真是埋没你的才华。”
他轻蔑一笑,在众目环伺下牢牢牵住齐诗允微凉的手,带着她迤迤然离开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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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小半掀桌名场面,雷齐又看戏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