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的造型类似一个细长颈的花瓶,两边有耳,一人拿八只箭,根据箭矢投进壶的花式不同,共有几个名目:第一箭投入壶口,叫有初,第二箭投入壶口,叫连中,一箭投入壶耳,叫贯耳,接连两箭投入壶耳,叫连中贯耳,一箭不中,一箭投进去,叫散箭,每一箭都射入壶中,叫全壶。
积分规则就是,投入壶口两分,投入壶耳1分,连中积分翻倍。
云清站起来持起一支箭。
闵良骏道:“云夫郎要投壶?好好好,不如我们来个投壶比赛如何。”
云清无所谓,刚要答应,叶峥就捏一下他的手,对闵良骏道:“比赛可以,但事先要说好赢了怎么样,不然比赛无聊。”
闵良骏想了想:“庄子里虽有几处汤池,但风景坐落高下不同,若有投壶赢了的,就去泡那最大风景最好的汤池如何?”
“成,就这么定了!”叶峥一口答应下来,他对云清准头有着无限信心,不是他吹,他家清清可是在山林里射野猪野狼这种凶险的移动靶的,有时候为了获取完整皮毛,那箭矢都往猎物的眼睛口鼻里射,区区竖在那一个壶而已,再简单不过。
云清捏着箭站起身,叶峥给云清鼓劲:“清清加油,把最大最豪华那个汤泉赢过来,让闵兄干瞪眼!”
闵良骏不以为意:“叶弟还是不要狂太早了,这投壶我从小玩到大,要比别的我不敢说,比投壶,你可还真别小看了我。”
叶峥笑得自信:“你等着吧。”很快就让你打嘴。
云清走到亭子下台阶,堪堪踩着草皮,取一根箭放眼前比了比。
闵良骏正想说云夫郎站错了,要站到那离那壶五米处才对,他站的地方离壶至少十米,太远了,射不中的。
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云夫郎抬了下手,也没见怎么动作,那根箭矢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嗖一下飞进了十米外壶肚中。
“有初!”叶峥打了个响指。
闵良骏动了动唇,心生不好的预感,又去看云夫郎,只见他动作更快了,嗖嗖,又是接连两根进入壶肚。
“三连贯了,清清厉害!”
云清觉得这样投壶就和小孩玩闹似的,一点难度都没有,但见叶峥高兴,自己也笑眯了眼,问:“阿峥,你说下一箭投哪儿?”
“清清,投两个壶耳!”叶峥觉得全投进壶口里没意思,不能厚此薄彼,壶耳也得来两下。
云清得了夫君指令,和拈花似的那么轻松,手一抬,两只羽箭同时投入左右壶耳。
这下叶峥强迫症爽了,对称!
手里箭只剩三根了,照顾强迫症夫君,云清想了想,手一抬,三根羽箭飞出,一根飞入壶肚,两根飞进两个壶耳,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末了还略带不好意思道:“久不碰箭,有点手生。”
“舒服!”叶峥跳起来握了下拳,“可以了,我瞧着你一点没退步。”
“好准头。”
“云夫郎厉害啊!”
“神准了这是!”
亭子里观战的这才反应过来,赞叹声不绝于耳。
闵良骏半晌合不拢嘴:“这,这是怎么练的,也太厉害了点吧。”
叶峥给夫郎吹彩虹屁:“这算什么,我家清清的身手那不是我吹,寻常来一只财狼虎豹都打不过他,地上捡一粒石子就能打下树上的飞鸟,摘叶飞花能穿透树干,就连掐一把雨珠子甩出去,都能把路过的蜻蜓给打下来……”
云清本来还听着,越听叶峥吹得越不像,不由忍俊不禁闷笑一声,这也说得太过了,捡石子打晒谷场上的鸟还成,什么摘叶飞花穿树伤物就太夸张了,那不成妖怪了。
云清不知道,叶峥那是上辈子看多了武侠,嘴一秃噜就说飘了。
谢元德几人也是,前两句还听着有点当真,想着云夫郎竟有如此好身手,后两句就和听天书似的,有点怀疑耳朵,听完一下子反应过来,叶弟这是故意搞怪呢,不过说得也有趣,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只剩闵良骏有点郁闷,刚他还洋洋自得自己是从小练出来的投壶手艺呢,就是站在壶五米内保证每一支箭都不落空,那还得一支支瞄准了丢出去,哪儿像云夫郎这样,十米外站着一抬手三箭连,指哪儿打哪儿,他若有这本事,当初在书院念书时,那射艺考学也不会经常性擦线合格了。
就这,云夫郎还说他自己久不碰箭手生了,要这都能说手生,那他这动不动就投壶玩的算啥,先天性手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