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管隔着帘子禀道:“老侯爷,五夫人,七少爷,太夫人和侯爷、四夫人回来了!”
五夫人忙把帕子塞到了衣袖里:“爹,您在这里坐会儿,我和诜哥儿去迎太夫人。”
孙老侯爷“嗯”了一声,五夫人去了垂hua门,徐嗣诜径大门去。
二夫人和姜氏、英娘早在垂hua门前候着了。
“也不知道太后娘娘和娘怎么说的?”五夫人笑着和二夫人闲话。
“什么事都是有利就有弊的。”二夫人淡淡地道,“就算是皇上不答应,等过个两、三年,我们也可以拿着这个做借口把谨哥儿调回燕京来,未必不是件好事。皇上总不能让人绝了后嗣吧!”她神态笃定,显然没有把这井事放在心上。
五夫人听了不由莞尔:“,还是二嫂想得远,我们就没有二嫂这样的高瞻远*。”心里却道,如果到时候皇上不让调回来怎么办?听说那些做总兵的,比在江南做县令、知府还肥,到时候谨哥儿不想调回来怎么办?
这些话也不过想想而已,倒是姜氏,不由看了二夫人一眼,心里大为佩服。
各自思付间,太夫人的马车停在了垂hua门前,十一娘先下了车,然后扶着太夫人下了马车。
大家一看太夫人一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进了一趟宫,不仅没有一丝倦意,反而精神抖擞,红光满面,显然不虚此行。
众人都露出笑容来,簇拥着太夫人进了垂hua门。
“……真没有想到就是宋太妃,也打起我们家谨哥儿的主意来了。”回到屋里,太夫人一面由着二夫人服侍更衣,一面和五夫人、姜氏、英娘几个颇有些得意地说着进宫的情形,“太后娘娘朝着她使眼色她都不走坐在那里非要十一娘给句明话不可,要不是皇后娘娘直言让她先退下,只怕我们还要耽搁些时辰才能出宫。”
“宋太妃!”五夫人求证似地望向十一娘,二夫人却道,“是八皇子的生母吧?我听说,宋家原是彭城小吏,因为女儿貌美,进宫得了宠才被封的彭城指挥佥事。只怕不太合适吧?”她说着目光落也落在了十一娘的身上。
十一娘唯有苦笑:“皇后娘娘亲自送我们出的慈宁宫,我们跪别的时候,皇后娘娘嘱咐我,有空多去周家坐坐,周夫人前些日子进宫来说起几个堂妹的婚事,还说起我有些日子没去周家串门了。”
有些事,只能意会不能言明。
二夫人和五夫人俱是一愣。
太大人却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用不着急,反正特旨过了年才能下来。这些日子我们好好给谨哥儿挑门亲事就走了。”说着太夫人脸上露出憧憬的表情来,“到时候再让太后娘娘给谨哥儿赐个婚,我们热热闹闹地把谨哥儿的婚事办了,说不定明年过年的时候我就又可以抱重孙了!”
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就念叨起重孙来了!
十一娘有些哭笑不得。
太夫人已转过头去问二夫人:“你说我要不要好好捌饬倒饬两件衣裳?到时候我也好跟着十一娘去给谨哥儿相媳妇!”
“当然要了!”二夫人哄着太夫人,“,您路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还多,谨哥儿的婚事有您帮忙看着准错不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太夫人很不谦虚地点了点头,道,“我想过了,宋太妃是肯定不行的,周家也不好,中间有个皇后娘娘,俩口子过日子哪有上嘴唇不碰着下嘴唇的时候,要是周家的闺女仗着这门亲事是皇后娘娘促成的我们家谨哥儿岂不是吃亏……”,太夫人抚着头,“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才成!”
十一娘看着太夫人为难的样子,笑道:“娶妻娶德,只要女方的人品好就行了。我们家谨哥儿也不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的人……”
“这又不是当着外人,还要客气谦虚!”太夫人有些不悦地道,“我看,我们家谨哥儿一点毛病也没有。不仅长得英俊,而且又孝顺体贴,性子温和,待人彬彬有礼,为人豪爽,去哪里都不忘给家里的人带东西……”
孩子是自己的好,这一点在太夫人身上体现得犹为明显。
十一娘只好喏喏地应着,回妻说给徐令宜听。
徐令宜大笑,问她:“要不,让仲然做个媒人吧?”
“大姑爷?”,十一娘愕然。
“他以后要单独开府的,最好找个将门之女。”徐令宜沉吟道,“不求媳妇家门第多高,但一定要能干、品行好,兄弟多。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将门出身,就意味着家里的人都在军营任职,只要不是那烂泥,徐令宜就可以帮着扶持几个人,到时候徐嗣谨有舅兄帮衬,就凭着一个人多势众,别人看了也要忌惮几分。
“就怕到时候姑娘家也是个舞刀弄枪的性子。”十一娘有些担心,“谨哥儿性子急躁,又吃软不吃唉……”
“到时候你和贞姐儿帮着好好看看就走了。”徐令宜见十一娘原则上同意了,笑道,“我等会就给仲然写信,让他帮着操操心。”,话音未落”有小厮跑进来:“侯爷,夫人,二少爷身边的墨竹回了京。说是奉了二少爷之命来给您和夫人问安,顺带着给六少爷送点东西。人刚到,管事让我来禀告侯爷和夫人。”
因北方战事失利,朝廷怕福建那边的倭寇趁机偷袭,对江南封锁了消息,等徐嗣谕知道贵州都司的人奉命前往宣同而写信来询问谨哥儿的详细情况时”谨哥儿已经捉子朵颜,然后消息才开始畅通起来。
算算日子,徐嗣谕可能刚听到午门献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