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姜婵衣弯起唇角,像是并不在意他话里的重点,反应平平,不一会儿注意力又转移到了不远处那一家四口在草坪上放风筝上。
家长会来这儿都是家长,很多平时住校没办法见到父母的小孩都借此机会和父母在校园内玩耍着,学校的各种亲子娱乐设施也非常多,草坪这边相对宽阔,不远处的锦鲤河更多的是小孩在和父母下棋。
她拿着画板,对着不远处所有人围观一对父子下棋的画面,就开始勾勒起粗稿线条来。
如果说上辈子她卖画赚钱,让她处在画画的瓶颈,并且对画画产生了一些厌恶感,这次重生弥补了上辈子的空缺,她一旦闲下来,在不断自我提升的时候,也对画画达到了另外一种痴迷。
画画的时候,她会心情很好,感觉不到任何身体上带来的疼痛。
只会沉迷在画中的世界里。
她看到什么就会画什么,就比如面前被围观下棋的那对父子,明明应该是父亲压着儿子的棋路,但她却在儿子的脸上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兴奋,反观坐在对面的父亲倒略显犹豫。
应该不会下不过啊……
但她更好奇棋盘里是什么内容,想凑过去看,却又觉得自己这个位置刚刚好,近了容易跑偏画里的主题。
姜婵衣手里的笔有瞬间的犹豫,还没把棋盘上的棋子补充完整,握着笔的手就被人握住。
紧接着,男人带着她的手,在画纸是棋盘上标下白子黑子的位置。
又看到了她手里的线稿,挑挑眉:“父子对弈而已,不是打仗。”
姜婵衣低头,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的线稿虽然还没上色,但从她几笔勾勒的神态中,隐约看出几分杀伐气息,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画对她来说不仅是画,更能反映心中所想,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内心会恶意扭曲亲人之间的感情,但在画这幅画时,脑子都是上辈子她所谓的父亲。
她把棋盘上的棋子填上去,又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把画上父子的神态改了。
只是刚改完,她就实在热得不行。
太晒了。
偶尔晒一下还好,现在时间的太阳和大中午的没什么区别,她收起画板起身,去旁边有树荫的地方,还没起身就被男人拉住了手:“去车上吃药。”
姜婵衣一听吃药,脸色微变,抽回自己的手:“不去。”
身体一动蓦地被男人拉进怀里,男人弯腰打横抱起她朝旁边的树荫走去。
姜婵衣吓得画板差点都摔了,好在段裴西及时接住塞回她怀里,抱着她让她坐在小石凳上。
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药瓶,拧开一瓶水给她:“在这儿吃。”
姜婵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来,面不改色地吞下去。
药片没什么味道,她能接受。
然后情况好转后,又不搭理他了。
段裴西也不急着和她说话,去把还在草地上睡觉的陈浩帆叫醒,让他自己去旁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