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都是面面相觑,左瞧瞧右望望,都不希望自己想开口,因为现在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的颜良正在气头上,备不住拿在场的将领泄愤。
但是牵招却不以为然,只见他绕过众人,走在最前面,拱手抱拳道:“将军,昨日深夜的大火,将我军屯放在安阳镇的粮草毁于一旦。”
“另外放在临安镇的三万匹战马也是遭受到了曹军的袭击,防守此城的两千兵勇也尽数阵亡。“
牵招话音刚落,蒋奇也是面露苦色,也随之附合道:“将军,前线将士和曹军苦战月余已成疲惫之师,眼下我军军粮被焚,恐激起兵变,还望将军给这些将士们一个交代啊。”
颜良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看着蒋奇无奈的眼神,也是摇头叹息。
没有粮草军队就无法继续作战,继续僵持下去只会让曹军抓住机会,展开反击,恐怕到那个时候他们这几十万大军就再也不会凯旋而归了。
颜良轻呵一声,沉声说道:“没有军粮我军绝然不是曹军的对手,为了我军日后的展,所以我愿意全军退守中原,保存力量,日后再南下复仇。”
然而颜良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一直将目光定格在了文丑身上。
作为副将的文丑当然明白了颜良的意思,自己作为中军副将,此次粮草大营被毁一事除了守备长要负主要责任外。
自己作为统帅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即便颜良现在不处置自己,那么回到冀州之后也是没有自己好果子吃的。
而现在颜良给了自己一个求生的机会,只见文丑没有丝毫的犹豫,毅然走上前去,脸上有些不政策的红润地说道:“将军,末将愿率一支军队坚守防线抵挡住曹军的反扑,为大军撤离争取时间。”
颜良抬起眉头,看了一下文丑,欣慰地说道:“如此,那就有劳你了。”
……
炊烟袅袅升起,随后传来了一阵阵袁军特有的声调,常年和袁军打交道的曹仁知道。
这是袁军撤军之后留下的伤感歌声和悲鸣号角,主要是为了祭奠那些战死沙场的英魂。
曹仁站在城墙上,手扶墙垛,在确定袁军真的撤兵之后,激动不已地喊道:“袁军撤军了,袁军让我们打败了,我们胜利了。”
曹仁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传遍了整个营地,但是一些站岗的士兵不敢相信袁军撤兵的事实。
他们转过身,看着袁军已经集结完毕朝着北方仓惶而逃,而在战场上还留有大量的辎重、军械等军事物资。
残败的城墙和低矮的木桩,狼狈不堪,看到这一幕,他们彻底地相信了袁军撤军的事实。
所有人都是激动着带着无尽的伤感,因为这一战让曹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不过现在他们还是迎接着胜利后的喜悦,曹仁见状也是放任着他们泄内心的情绪。
曹仁阻止了卫兵的跟随,只是一个人独自走下了城防,这几日让他的身体达到了极限,不过现在却是异常轻松。
城防之上,一名士兵突然惊呼道:“有一队士兵。”这声惊呼让刚刚陷入喜悦之中的曹军士兵突然又紧张起来。
他们按照战时那样,迅进入到了战备状态,所有士兵一溜烟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可是当曹仁看了看,一眼便认出了为之人,正是李典,李典也在这一瞬间和曹仁两人对视了四五下。
李典上前一步行礼道:“将军,末将率领将士们来向您交令了。”
曹仁看着李典后激动之意难以言表,此次袁军撤退李典是功。
要不是他率军孤军深入焚烧掉了敌军的粮草,那么袁军也不会班师回朝,此一举挽救了无数曹军将士们的生命。
曹仁欣喜万分,立刻下令守城士兵打开城门,曹仁本人更是亲自去迎接凯旋而归的曹军将士,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李典、张胤两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的一众将士都是一瘸一拐地互相搀扶着。
有的重伤员无法走路,只能躺在仅有的一辆马车上跟在队伍的后方缓缓的行进着,随着队伍的前进,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城中,气氛也突然生了改变。
因为在城中街道的两旁,曹军士兵手持战刃屹立于此,每个士兵的脸上都是坚定、庄严的表情,目光之中更是透露着浓浓的尊敬、佩服之色。
随着李典这支队伍朝着城中走去,忽然营中响起了曹军的军号声,所有士兵立刻将手中的战刀斜指天空。
利刃出鞘声铿锵有力,如此阵势无疑彰显着曹军的军威,让人看得是热血沸腾,李典这支队伍的所有士兵都是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一些轻伤员都是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站直身子,重伤员也是用双手撑住勉强坐起身来。
他们此举都是用行动来回敬着这些将士的敬佩之色,站在队伍前方的曹仁、徐晃二人,心中都是百感交集。
他们无法相信曹军竟然胜利了,虽说未能全歼袁军,可是却给与他们重创。
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在集结重兵挥师北上,侵扰曹军疆域。
长期的战斗,让他们看透了人世间的生死,让他们领悟到了亲情、友情的真谛。
鲜血飞溅、血肉横飞让他们对生死已经漠不关心,毫无顾忌,可是面对如此场景,也让他们冰冷的内心,泛起了阵阵的火热。
在洛城并未所有的地方都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在城北却依然有一处净土。
在这里似乎感觉不到战场带来的死亡气息,城北是曹仁为了保护百姓划分的一块集中区域。
在这里曹仁部署了一支军马来保护这里百姓的安全,因此没有像其他三面城墙遭受战争的印记和扑面而来的血气。
今日战争结束之后,北城门也早早的打开了,城中的百姓也是蜂蛹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