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韩青眼睛一亮,紧接着说道:“王爷直说便可。”
司华遥靠近一步,微微低头,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耳朵被温热的呼吸包裹,有些痒有些热,红彤彤的,就好似涂了颜色。
“皇上可听清了?”
“啊?”赵韩青有些茫然地抬头,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司华遥蹙起的眉头时,连忙说道:“听清了。只是朕最近忘性有些大,王爷能否再说一遍?”
赵韩青这副模样明显在撒谎,司华遥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也知道计划能否成功,还需要赵韩青帮忙,便耐着性子又在他耳边说了一遍。
耳朵再次被温热包裹,周围的皮肤敏感地起了许多小米粒,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身体也渐渐起了反应,口干舌燥,四肢软,就好似没了骨头一般,一个踉跄倒向司华遥。
司华遥下意识地去扶,将他揽进了怀里,见他脸色潮红,有些奇怪地问道:“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没……”赵韩青本想说没事,到嘴边却改了口,鬼使神差地说道:“有些头晕,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司华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即说道:“皇上许是烧了,今日奏折直接送去摄政王府,皇上吃些药,好生歇着。”
“朕……晕的厉害……”
司华遥犹豫了一瞬,便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径直走向隔间的门口。
赵韩青抬头看着他,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抱他,身为男子被这样抱着,应该感到羞耻,他却十分贪恋怀抱的温暖,原来自己也可以被他这样温柔的对待。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赵韩青竟感到十分安心。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该恨他入骨,明明该离他远远的,可事实却是他想靠近他,他离不开他。
高怀见赵韩青双眼紧闭,被司华遥抱着走出来,连忙上前,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司华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未理会,而是直接上了赵韩青的车辇,小心地将其放下,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赵韩青下意识地攥住他的手腕,“王爷,你要去哪儿?”
司华遥看了看被握住的手腕,随即挣脱了他的拉扯,道:“回府。”
赵韩青看着被挣脱的手,突然想起重伤的宫怜,下意识地问道:“宫怜的伤怎么样了?”
司华遥微微一怔,不明白他为何问起这个,道:“正在恢复中。”
“听说宫怜离开王府有段日子,不知为何?”
有关摄政王府的事,赵韩青的信息来源就是赵明羽,这个弟弟虽然做事不过脑子,却对摄政王府十分上心,但凡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定是第一个知道,赵韩青便会利用他进宫牢骚的空挡套他的话,从而掌握摄政王府的动向。只是近些日子,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已经许久不曾进宫。
“皇上身子不适,还是回宫好好歇着吧。”司华遥不再理会赵韩青,转身下了辇车。
赵韩青看着司华遥离开的背影,脑海中再次浮现那日他给宫怜治伤的画面,眼神闪烁不定,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若他也伤了,司华遥是否也会像待宫怜一样待他。大概不会吧,他说过已经厌恶了他的身子……
司华遥上了自己的马车,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赵韩青越来越不对劲,尤其是看他的眼神,除了憎恨之外,还多了别的东西,似乎是依赖。他清楚赵韩青有心理疾病,是长期受到司南遥虐待导致的,从原剧中赵韩青的表现就能看出。可为何赵韩青对他会产生依赖这种荒谬的情绪呢?
难道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虽然不是心理医生,却因为拍戏的原因,了解过这种病,与赵韩青的状态有些相像,难道是因为他对他态度的突然改变所致?虽然他知道这种病,但他不是心理医生,没办法医治赵韩青,避免他的病越来越重,他们还是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为好。
司华遥越想越觉得心累,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嘲地想到:“没想到竟有人因为我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不对,虐待他的又不是我,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不虐待他,还做错了?”
第二日,司华遥罕见地没去上朝,用完早膳后,便带着人出了王府,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看看这京都到底是什么模样。
来到这个世界三个多月了,除了皇宫就是王府,标准的两点一线,每日操劳国事,却还是有处理不完的奏章,司华遥深刻体会到了做皇帝的痛苦,也因此更坚定了他离开的打算。
现在正值初秋,除了中午热点,早上和下午的温度还可以接受,若是去爬山的话,山间树木茂盛,在树荫下这点热完全可以忽略,所以司华遥选择的郊游地点便是城西的百花山。
马车来到山脚,春海出声说道:“王爷,山脚到了。”
司华遥掀开车帘走了出来,刺目的阳光照在眼上,他微微蹙眉,打开折扇遮了遮,放眼看去,四周停放的马车还挺多,看车的下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在司华遥打量他们时,他们也在打量着他,只是在看到他的脸时,不自觉地停下了交谈,眼神中尽是惊艳。
司华遥现实中是个演员,虽然不怎么出名,却也要站在镁光灯下,面对亿万观众,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虽然不太喜欢,却也不得不接受,谁让这身皮囊长得太好,还是男女通吃的类型。要想避免这种情况生,只有两个办法:一,他戴面具把容貌遮起来;二,杀光看他的人。
他不是司南遥,没有变态的癖好,也不想去哪儿都带着面具,就只能任人看着。
春海扫了周围的人一眼,道:“王爷,可要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