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兰含泪说道:“嫔妾一颗真心,竟被皇上丢在尘埃里。”
赵韩青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不必再装腔作势,今日若不是朕心中憋闷,你以为朕会在这儿陪你演戏?”
“皇上,你真是太伤嫔妾的心了!”马秀兰忍无可忍,转身跑出了寝殿。
春桃见马秀兰跑出来,连忙追了上去,焦急地喊道:“主子,您慢点,您是有身子的人,小心肚子里的小皇子。”
马秀兰顿住脚步,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想到方才自己竟打算打掉他,心中愧疚更甚,伸手轻抚小腹,道:“皇儿,对不住,是娘亲错了,娘亲保证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春桃追到近前,关切地问道:“主子,您怎么了,身子可有不适?”
马秀兰转头看了看乾坤殿,道:“无事,走吧,回宫。”
德辉走进寝殿,见赵韩青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您还好吧?”
赵韩青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说在摄政王心中,最在意的是谁?”
德辉被问得一怔,随即说道:“皇上恕罪,王爷的心思岂是奴才能猜得透的。”
“无论那人是谁,总归不会是朕,朕与他来说,只是个掌控在手中的玩物。”赵韩青看向窗外的天空,幽幽地说道:“朕看着马秀兰,就好似看着自己,着实是讨厌得很!”
德辉看着赵韩青落寞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朕是皇帝,本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如今却困在这金碧辉煌的笼子里,任人欺辱玩弄。更可笑地是,朕如今被施舍了尊严,却又困在了自己的心牢里,犹如一只哈巴狗般,在他面前摇尾乞怜,而他……无动于衷。”
德辉安静地听着,此时的赵韩青需要的是倾听者,可悲的是他的身边除了自己这个细作,竟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或者他就是要说给他听,目的是想借他的嘴将话传到王爷的耳朵里。
而就在此时,司华遥的车辇缓缓进入摄政王府,径直来到荣华园门前才停了下来,司华遥掀开车帘,弯腰出了车厢,只见宫怜和邵华正等在车旁。
两人见司华遥出来,连忙行礼道:“邵华(宫怜)参见王爷。”
司华遥下了马车,笑着说道:“起吧。”
两人直起身子,纷纷抬头看向司华遥,眼底尽是喜悦。
司华遥仔细打量邵华,见他脸色苍白,不禁微微皱眉,道:“怎么脸色看上去这么差,可是身子还未好转?”
邵华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心虚地垂下头,道:“王爷,邵华的身子向来孱弱,脸色常年如此……”
“王爷,您回来就好了,我是真拿他没办法了,怎么说都不听。”
“怜哥哥!”邵华焦急地打断宫怜的话,心虚地瞄了司华遥一眼,“王爷是回来给你庆贺的,别说这些扫兴的话。”
司华遥一看便知,他们定有事瞒着他,道:“生了何事?宫怜你说。”
宫怜看看邵华,不顾他的阻拦,实话说道:“邵华这几日有六七个时辰都在练字,我怎么劝都不听,王爷回来的正好,可要好好说说他。”
“练字?”司华遥随之想起之前让洪阳拿马秀兰的手书,让邵华模仿,“本王让洪阳传过话,让你量力而行,怎的这般折腾,也不怕丢了你这条小命。”
邵华两手揪着衣角,就好似犯了错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司华遥,道:“邵华想帮王爷,证明邵华虽体弱,却不是一无是处。”
见他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司华遥明白他定是想到了苏州生的事,不由一阵心疼,安抚地摸了摸他的顶,温声说道:“你有多能干,本王心知肚明,没必要证明什么。”
“王爷。”邵华有些哽咽,晶莹的泪珠滑落,可怜巴巴的,就好似被人抛弃的猫崽子。
司华遥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身子,安慰道:“不怕,以后王府就是你家,王府里的人就是你的亲人,我们会好好护着你,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王爷……”
邵华紧紧抱住司华遥的身子,趴在他的胸前无声的哭着。
宫怜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酸涩,却也为邵华开心,能得到司华遥的庇佑,他便可以一世无忧。
司华遥能感受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无奈地叹了口气,暗骂司南遥是禽兽。
过了许久,邵华才平静下来,有些不舍地退出司华遥的怀抱,看着被眼泪打湿的衣服,赧然地说道:“王爷恕罪,邵华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