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知道了,原来她真正开心是这个模样。
原来她对生活充满期许时,是这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以前真的……都是假的。
他低下头,笑叹了口气。
四月份,她直接连着3次没有接电话。他好像有点明白她的想法,索性不打扰了,正好有点时间,主动滚回旧金山处理一些耽搁很久的事情。
“车还好吗?”她趴在宿舍书桌上,大眼睛一闪一闪,“还健在吗?被砸光了吗?”
“我有经验。”他抱胸望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跑步回来?”
“羽毛球,跟室友打双打。”她捧着脸笑,“是不是很漂亮?”
“还行吧。”
停一停:“以前在床上这样比较多。”
“现在看不到了。”她也不着急,“很难受、很心痒、很怀念、很馋吧?”
“所以滚回美国了。”他的视线陷在那一对梨涡里,“六月份再回家。”她暂时不想让他碰,非要像小学生一样玩渐进游戏,除了物理远离,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怎么配合出演尊重。
“……回家也不准。”
她埋在自己的手臂里,拿指尖推水晶球:“谁让你以前欺负我。”
他望着她笑。
原本还能早几天到,但端午节被他爸拉着去外公那里吃饭。昨晚她跟他说下offer了,他这才赶回来。
她已经截图过一次,但还是把屏幕立起来:“铛铛铛铛。”
他看一眼红色校徽,和旁边的“1386”,抬手摸她的脑袋:“恭喜。”
她的可支配资金实在有限,履历也远远不到无往不胜的高度,需要最大化利用,经不起折腾,因此每一步计划都很精确。
从高考那十万奖金,到每一笔实习和家教。为了读书存着的这笔钱,和她的父母、爱人、朋友,都没有任何关系。 完全是她一个人默默为自己积攒的资本。
他知道的。毕竟连银行卡都单独用一张,莫名其妙的、专属于小姑娘的那种仪式感又拉满了。
“我太太很厉害。”
车厢蓦然陷入寂静。
窗外的车流也忽然失去声音,像被夕阳叫停。
她已经第一时间别过头去,还是被捉到唇角的灿烂笑意。手心挠上来,在顶又揉一揉:“好可爱。”
她使劲扒着车窗:“……干什么!”
“也很漂亮。”他停一停,“很努力,很聪明,很会做规划,很会攒小钱钱,很会给自己想办法。”她把银行卡拿出来显摆时,说的就是:这是我自己的小钱钱。
“干什么干什么!”
她在副驾驶跳脚,浑然不觉途径的是哪片海域。
他的画风也变成:“不过我最后悔的一件事,还是当时没有在这里要你。”
她那天真是脆弱又勇敢。
她还扒着车窗,但羞得不吭声了:“……没底线。”
“为什么那么相信我。”他也不逼她回头,“你先睡着。”
“……太困了。”她还是背对着他,“可能是你没文化,说话又太呛人,我不知道能跟你说什么,只能睡觉。”
“是你不说人话。我没听说有人介绍名字是背诗的。”
她终于回过身,抬手要打他。他笑起来,把人提到腿上抱住,低低喊:宝贝。
好想念。
越来越顺口,不做爱也能随时随刻。她脸红红的,抬手回搂:“那你的名字也取错了。”
阿姨说过,“允”是取公正之意。但他的存在就证明,上帝哪里都偏心。